寞,讓人心疼的不忍直視,彷彿有滿肚子的心事,全世界的苦大仇深都落在這一呼一吸的煙霧之間。

“媽,”他思量半天,緩緩開口,“您想要孫子可以,我讓於笑留在咱們家,就是為了您的孫子,我對那個孩子沒有太多的期待,但是兒子是我的,我不會虧待,至於於笑,她不虧待呢呢,我也不會找她麻煩,不過她想母憑子貴這件事,在我這裡沒有可行性,如果不是為了你,她懷的就是天皇老子,我也會讓她打掉。你可以當她是兒媳婦,她畢竟是我兒子的媽,但她不是我的結髮妻子,我也接受不了。”

霍母猛的一伸腿,在他腰上不輕不重的蹬了一腳,“你怎麼這麼倔?”

他扶住險些從身上滑下去的菸灰缸,彈彈菸灰,“哪麼倔不是您生的,剛才您還說您最知道我,我從小就這麼倔,認準的事就板上釘釘,寧死不屈,放在過去,我絕對能是抗戰英雄,能給我黨做最忠誠的特務。”

他這話說的好像似玩笑,可是語氣裡總有那麼一絲失落。

霍老太太用腳尖捅了捅他,“這會兒你又跟你媽我面前當情種了?巫阮阮能離開這個家還不是你點頭,我一人煽風點火那能好使嗎?我要好使,她壓根也進不來這個門兒啊!”

“感情的事說不清楚,您就別管我了。”他把煙掐滅,靜靜的看著腰上的彩瓷菸灰缸,呼氣之間,隨著自己的身體上下起伏,剛想伸手去拿第二支,想到霍老太太還在這,手掌在床沿上摸兩把又收了回來。

“說不清楚說不清楚,你也沒說啊,那還有個清楚!”

“我對於笑上點心就是了,結婚的事先別逼我,舊人剛從閣去,新人就從門入,哪有這麼著十萬火急的事。”

霍老太太看自己兒子那個苦大仇深的樣子,好像自己在逼良為娼似的,心裡老大的不愉快,她端著方碗把最後兩口西米露喝光,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向前傾著身體,神秘道,“今天巫阮阮的小姨來了,說要看呢呢和阮阮,我讓阿青說咱們家人都沒在,給打發走了。”

霍霆側頭,蹙眉看她,“打發走幹什麼,人來了就請屋裡坐坐,霍家缺口飯還是缺口茶,媽,你都塊六十的人,做人不能太由著性子,這是禮貌。”

老太太“啪”的一聲,將方碗撂在他的床頭櫃上,“得了吧你,我都快六十的人了,還輪得到你教我做人,我做人不好也沒你給你教成流氓。”她撇撇嘴,猛的一回神,一巴掌拍在霍霆的大腿上,嚇了霍霆一跳,腰上的菸灰缸也徹底滑掉,扣了一床菸灰。

“你才快六十了,說的好像我半條腿要邁棺材似的,我哪像六十,你媽哪像六十?挺大個人了連句人話都不會說。”

霍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坐直身體收拾床上的菸灰,能捻起來的就放進菸灰缸,捻不起來的就彈掉,彈不掉的,就這麼涼著了,他點點頭,“是,您不是快六十了,您快十六了,半條腿邁進棺材的人是我,快十二點了,不回去睡覺嗎?”

她起身一擺手,“不用你攆,讓我摟你我都不願意,對了,”她站住轉身,一幅嫌棄的要命的口氣,“那個小姨還是老姨的,你不許給我搭理,她一年想起來看呢呢一回,來一趟大包小裹的往家帶不說,還得朝你借你兩萬塊錢,兩萬不是錢啊,兩萬兩萬兩萬,就六萬了,你有那六萬塊錢給於笑買個鑽石耳釘行不行,給於笑買個包行不行,高低那也是花自己家人身上了,她可是你兒子的親媽,那小姨是哪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偏門親戚,巫阮阮的媽都死了二十幾年她還認什麼姨,再說這錢借出去就跟肉包子打狗似的,有去沒反,你要有那多餘的肉包子上廟裡拜拜佛祖捐捐香火保你個兒孫滿堂財源廣進長命百歲,往狗身上扔個什麼勁,除了朝你汪兩聲還有什麼用。”

霍霆無奈的嘆口氣,下床按著她的肩膀把她往門外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