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連這也聽不出來。”莊建達心滿意足地走到賀核桓面前,赫然見到他左手臂上有一塊硬幣一樣的圓形紫色胎記,不禁心頭一震。

賀妮黛說他和依旬是同六十八年八月十八日生,而且同在崇佑……

記得那一天。那個護士,他的“兒子”的手臂,有個胎記……

“爸爸,爸!”莊依旬用力拍了他一下,“你發什麼呆呀?”

“沒,沒事。”莊建達心緒紛亂,急著找個地方靜靜,或找個人談談。“我累了,我先回去,這兒就交給你和橡桓。”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

見父親急急忙忙走出廠房,莊依旬心中甚是納悶。怎麼回事呢?

“停電了。”

廠房內的照明裝置忽然全暗下。

“媽的,”楊廠長焦躁的翻箱倒櫃,“明明記得手電簡就放在這兒的,急著要的時候就編找不到。”

“不用了,幸好防災的工作都已經完成,忙了一個晚上,大家也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吧。”賀棣桓說。

“還是賀先生懂得體恤人,我們真的已經搬到沒力了,又冷又餓的。”

這個楊廠長八成也被賀棣桓給收買去了,起話來活脫脫就是個馬屁精!

莊依旬當下決定,今年的年終獎金要扣他半個月。

“交代下去,今天晚上到廠裡來幫忙的員工們,全部加發五千元的加班費。”夠慷慨大方了吧,這下看你們要擁戴誰?

廠裡基地歡聲雷動。

賀棣桓就著微弱的天光,望向莊依旬那副得意揚揚、活像孩子一樣的天真嘴臉,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

不一會兒,大夥全走光了,只剩下他兩人摸黑關上廠房大門。

雨又兜頭的傾盆而下,馬路上一個行人也無。

“我送你回去吧。”公司配給他的公務車得再等一個禮拜後才能發放下來,她知道他現在上下班,還是騎著他的野狼一二五。“咦!我的車呢?”

“你確定是停在這裡?”這兒除了幾輛機車外,沒見著別的車呀。

“沒錯,因為工廠的停車場積水,我只好把車停在這兒。這樣風雨交加的颱風夜,難道還有偷車賊出來橫行?”

“很難說。”他幫她前前後後找了一遍,就是不見車子的蹤影。“假使你的車子真的被偷了,那麼偷車賊很快就會跟你聯絡。”別檸在這兒,趁現在雨勢稍微小一點,我們快走吧。“

“該死的盜賊!他們要是敢打電話來,我一定罵得他狗血淋頭。”莊依旬不太情願地跨上機車後座,嘴上仍蝶煤不休。

沒有在下著大雨的天氣裡騎過機車的人,一定不知道那種冷到骨骸裡的寒意,以及雨滴打在臉上的刺痛感。

莊依旬貼在賀棣桓背上,猶不能避免風吹雨打的酷刑。

從這兒回到她家,恐怕要四十幾分鍾,到時她差不多就要變成一支冰棒了。

“送我到飯店吧,我受不了了。”

“不如到我家,就在附近。”

沒等她答話,他車頭一轉,已穿入重重巷道地走起捷徑,沒多久後來到一處幽靜的社群。

“小聲點,別吵醒我媽媽。”賀棣桓帶著她躡手躡腳地走進客廳,才反手關上木門,客廳的燈忽地揭亮。

“棣桓啊,”賀妮黛跟往常一樣坐在角落的搖椅上,“回來啦。”

“是的,媽。”見到母親又為自己等門,賀棵桓無奈地皺了下眉頭。

“伯母好。”莊依旬慌忙用手指梳理一下長髮,拉整凌亂的衣衫。

醜媳婦見公婆,大約就是這個情形。

“你好。”賀妮黛望著狼狽但不減清麗的莊依旬,霎時一陣怔楞。“你就是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