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正考題而那時候他在上早朝;早朝之後又緊趕著紫宸殿入閣議事;哪裡就能這麼快知道訊息就因為這樣一個時間差;他竟然在御前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那就是下結論太早

而苗延嗣在得知此事之後;亦是氣得一時失態。可等到細細一思量;他卻不禁琢磨出了幾分不對勁來。這得了試題就該悶聲發大財;要揭破;也應該等到如葛福順之子當年事發那樣;在揭榜之時鬧騰開來;哪有在京兆府試尚在進行之際;就陡然之間把所謂洩露試題一事傳得沸沸揚揚的

難道是陷阱?怎麼可能;試題是柳齊物的從者送到他手中的;否則他又怎會相信

風波沸沸揚揚之際;更讓人始料不及的是;就在京兆府試這剩下的四ri之間;京兆尹孟溫禮不依不饒;直接把京兆府廨上下翻了個底朝天;將那幾個流外考滿;本來已經可以赴吏部南集選;可以脫去吏袍穿上官衣;卻悄悄抄錄試題謀私利的胥吏給抓了出來;當庭拷訊後課以重罪。就在京兆府試完結之後;就已經有兩個人定了杖刑流配。至於試題偷去賣給了哪幾家;孟溫禮雖未細問;但知情者心裡有數。

不是不問;只是孟溫禮不想把事情鬧大了

儘管事情彷彿是到此為止;可京兆府試結束之後;侍中源乾曜卻在早朝之後紫宸殿入閣面聖之際;痛心疾首地陳詞縣試府試年年被人關說人情;今年難得公允明正;卻又遭人覬覦中傷。這位平素不哼不哈的老好人難得的疾言厲sè;說得從來不把人放在眼中的中書令張嘉貞面sè發黑不說;就連李隆基也有些面sè不太自然。當時得到訊息時;他險些就要召見孟溫禮質問;所幸武惠妃勸了一句;他又想著杜士儀乃是宋憬都看得入眼的人;稍稍遲疑了片刻;否則這會兒說不定就得承認是自己錯了。

說到最後;源乾曜甚至少有地倚老賣老了一次。

“陛下;當年太宗陛下見天下英才悉赴考京畿;遂感慨天下英才盡入彀中;而天后陛下亦有殿選人才;面召之榮;而如今省試之後;進士唱第於尚書省都堂;縱使甲科狀頭;亦無有再度面見天顏的機會;總難免讓這些一路重重突圍上來的英才有些氣餒。再者;考功員外郎知貢舉;畢竟不能彰顯朝廷於科場事上的重視;杜十九郎所言糊名謄錄等等舉動;哪怕如今實行繁雜;卻不妨納入考慮。”

張嘉貞費盡心機簡拔上來的心腹;中書舍人苗延嗣掌知制誥;員嘉靜知貢舉;這是他兩枚最重要的砝碼;如今源乾曜這突如其來就要虎口奪食;他登時氣得直哆嗦。誰曾想到;源乾曜詞鋒一轉;又深深嘆了一口氣道:“縱使如今不改;不是臣杞人憂天;考功員外郎李納被貶在前;ri後未必不會再有此等事。考功位卑;下未必可以服眾;上未必可以傲公卿;實在難為。不若以侍郎等高官知貢舉;如此下可收士子之心;上可令朝堂請託之風稍減。”

這卻是等同於賣好給朝堂中有數的那些高官

張嘉貞這一口氣提上來又給死死摁了下去;一時更覺胸悶。這時候;李隆基終於輕咳一聲;出言說道:“京兆尹孟卿既然已經察覺有人行jiān;且以雷霆萬鈞之勢處置了以儆效尤;今後想來能夠震懾群小。至於知貢舉之權歸於何地;糊名謄錄之法是否可行;不妨待朕斟酌;ri後再議。然則源卿老成謀國之言;朕已經深知矣。此番京兆府五場試;內外已經傳為美談;杜十九郎主考公正明允;卻還是源卿前年京兆府試選人得當力士記下;賜源卿絹百匹。”

賜絹的價值不算什麼;但源乾曜拜相以來不比張嘉貞的強勢;大多數時候都是小心謹慎很少發言;此番突然發難便贏得天子激賞;無疑是給所有人一個jing告——老好人被逼急了;一樣是會咬人的

因而;當他申時過後回到拜相之後臨時寓居的私宅;見院子裡剛剛送來的賜絹正由家僕們急急忙忙地收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