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性格──儘管只是表面的。

「……這個時候出門要去哪兒?」

「機組同事說了好多天要我出席他的交友派對,我推不掉。」溫如予臉容看起來有些憔悴沉鬱,這也是能理解的,畢竟處於法律糾紛的旋渦只有當事人能感受到那種壓逼性的深深疲倦,已沒有心情去想對方今天怎麼似乎回得特別早。

就在前兩天法院頒了暫判令,溫如予和楊漾的兒子依照現狀暫由外公外婆代為照顧,溫如予的代表律師高琛與楊漾的代表律師Linda進行了談判,結論是截至排期聆訊前,孩子固定每星期有一天由爸爸接出去,其餘時間媽媽不用外出工作時可回家探望,這都是考慮到雙方父母的工作性質而勉強定下的,高琛向溫如予解釋著,這一列安排並不代表最後判決的走向,但是我方一旦向法院作出了承諾就必須遵守,期間任何破壞規矩的舉動都會成為對方打擊的最佳理據,因此高琛再三警告,千萬不要衝動行事。

牆上掛著的月曆來到十二月,因為溫如予剛好碰上值班時日,便同楊漾那邊商量將回國的十三號定為見面日,溫如了沒有異議,利哲聽了也只是一副冷淡不理的態度,酸了兩句就氣哼哼地轉身入房。

這兩天他們陷入一種單方面的冷戰狀態,因為溫如予根本由始至終未理解到利哲翻臉的原因,那樣陰晴不定的性格他也懶得去捉摸逢迎,那筆對方要求付清的錢當然又是再一次不了了之付不出去,直讓溫如予莫名其妙得上火。

溫如予開始想著,既然對方擺出這個態度,自己是不是也不好住下去了呢?畢竟並不是長遠之計,自己也不想這樣天天看著這位少爺時好時壞的臉色,又不是拿不出租屋的錢,幹嘛要賴在這裡相看兩相厭?

「……交友派對?」利哲的一聲冷笑喚回了溫如予稍微走神的意識,「我看是speed dating吧?才剛簽了紙離婚,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找女人?」

「是又怎麼樣,你管得著嗎?」溫如予語調一冷,不滿利哲的諷刺語氣,那不是平時那種戲謔的調笑,而是充滿意圖讓自己難受的惡意,這點分別他不至於聽不出來,因此才會下意識產生反感,用了平時絕不會用的惡劣語氣回話。

利哲的臉拉得更沉了,陰沉如目前天氣的深寒,隔著稀疏的飛雪,握著方向盤的兩手微微一緊,把車窗重新拉上去,拿遙控器開了停車門的鐵閘,腳下踩著油門把車子駛了進去。

早就習慣瞭如此陰裡怪氣的冷淡反應,溫如予也沒有多想,乘車往地址上的酒吧去。

到了那地方才知道利哲沒有猜錯,這確實是一場相親宴,溫如予雖然也早就猜到是這麼回事,但是當他親身到場看到這種求偶的場面還是有點抗拒,差點就想轉身走人,程曉卻眼明手快去拉住了他。

「不要這樣嘛,我這是為前輩你好,反正看對眼了就交往看看,不對眼也就握手做個朋友,我們這年代的人不都這樣嗎?你彆扭甚麼呢?還是說你已經對愛情失望了?啊,不會真是那樣吧?」程曉將溫如予推入包廂,一邊勸著一邊被自己的想法驚嚇到,緊張兮兮地湊近左看看右瞧瞧,象是發現了甚麼大事般地大叫道:「前輩怎麼啦,黑眼圈都出來了,你不會因情傷而有了憂鬱症甚麼的吧?」

「誇張甚麼?別吵,我不會那麼不給你面子。可是別說我看不看對眼,我是有孩子的人,還和前妻在打官司未斷乾淨,腦子撞壞了才會有興趣,你就一廂情願吧你。」溫如予把人推開,只覺得有些無奈,卻又不好學著任性少年一般耍性子,這些人情世故他還曉得。

來的都是輕熟的華裔男女,有溫哥華土生土長的也有初來報到不久的,就不知程曉如何結識這些背景全然不同的朋友。而在溫如予推門而入的一刻,從幾個女生難掩欣喜地面面相覷的反應就可知道他在外型上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