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身旁,一言不發地握住了他的手。

溫如予沒有鬆開、也沒有回握,笑笑地問:「怎麼了?你跟高律師說甚麼了嗎?」

「你真的想知道?」

溫如予揚了揚眉,捕捉到對方眼中一剎那的輕佻,他心裡已經有了警示,然後就聽到利哲認真中帶著微妙笑意的輕聲在耳際響起:「我警告他你已經是我的啊。」

「你在人家律師面前胡說甚麼?」溫如予一聽就熱了耳根,困窘得不得了。

「他是同性戀,你這一類在那些人眼裡很受歡迎你不知道嗎?別跟我說你飛了那麼多年的飛機,就沒有一些變態糟老頭搭訕你視奸你?」利哲冷冷地道,他自己當初是這樣,就直接當別人也是這樣看這個人的,且完全沒有自知之明,言辭更不會修飾,讓聽的人尷尬不已。

溫如予自然聽不下去,伸手過去掩住對方的嘴,「別在孩子面前說這些!」

本以為對方一定會反駁的溫如予不由抬眼一覷,意外觸及男人放柔了所有硬線條的臉容,專注且正經。溫如予心下一震,下意識避了開,眼珠徬惶地不知轉落在哪兒才好。

「最近不是生意很忙嗎?現在都幾點了,你還在家裡做甚麼?」溫如予拿這人沒辦法,生硬地轉了話題,似乎已經忘了剛才眼前的人說了甚麼令人生氣的話。

對面的男人卻難得扯唇微笑,「你明天不是又要飛了,我今天想陪你。」

「說甚麼孩子話,連我家小晨都要笑你了。」溫如予硬著聲,兩手逗著男孩,故意吱他的癢,讓男孩兩下就忍不住笑了開,滾在地上把火車模型都砸到一旁,霎時間童稚的笑聲便在清靜的大廳中脆然迴盪。

「癢、爸爸停,哈哈哈……我癢……」

「改天我替小孩買些軟墊回來,免得他在地上滾來滾去的,髒。」說這話的人帶著明顯的討好意味。

「小孩不是常來,別浪費錢了。再說,這錢也不該由你來出,你這是把我當女人養了,但是我只答應了和你交往。」溫如予淡淡地道,臉上卻看不到不滿,他的表情甚至可說得上柔和,「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些房租你是不會和我算的了,所以在別的地方我一分錢也不會用你的,不然我就不會在這裡住下去的了。」

利哲一聽這個就變了臉,一把將他扯近,「如予!你昨晚才說──」

「爸爸!」男孩一見壞叔叔生氣,哇地一聲嚇得小步跑入父親懷裡,四肢攤開緊緊黏著父親不肯放開,「回家……爸爸快回家……」

「現在,這裡是爸爸的家,暫時都不會走。」溫如予嘴裡哄著孩子,卻似是說給對面的男人聽的。

「叔叔壞!叔叔壞!」

「叔叔剛才說要買玩具給你呢,怎麼會壞?」

男孩說不過,索性哭了起來,又流了滿面的眼淚鼻涕,全擦到父親身上去。溫如予忍笑,看著孩子,看著利哲,忽然覺得此刻是這段時日裡自己過得最舒服自在的,甚至有一種他渴望的、屬於家的溫暖,接近自己當年不顧一切也要結婚所為了的感覺,突兀得連他自己也覺得可笑。

他第一次覺得這樣和一個男人交往好像也是個不錯的決定。

這個早上過得異常溫馨舒服,說起來也算是少數和那個機車少爺相處而沒有爭執的時光。直到中午的時候,他的母親終於來電,似乎還未曉得他和楊漾鬧至離婚的訊息,他在心中涼涼一笑,並沒有特別宣佈甚麼,原來母親是想在聖誕節吃個家庭飯,讓他今晚帶著小孩子到她家用餐。

今晚?溫如予啟唇才要應下,便想起利哲昨晚要他一起過節、自己也答應了,頓時便有些兩難,瞄了眼坐在沙發上惡意地欺負小孩子的男人,便把事情和他說了,男人聽了立即就變臉,神色難看得要命,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但溫如予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