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方向來寬厚,聽到這些人累累惡行竟是為了拿小孩的心肝入藥,氣得聲音都有幾分顫抖,“製藥?他們是為了製藥?制什麼藥啊?”

蔣平聽到這話也不由得一震,“秦西路房裡那本書果真是他們的?這樣的流言,他們竟會信了?”

白玉堂嘆了口氣沒說話。展昭握住他的手,也長嘆了一聲說:“是。那錢尚書不知從何處弄來的這樣一個方子,說是幼童心肺入藥,可以延年益壽,長生不老,便找了耆老黑來叫他幫忙。耆老黑雖然毒,可覺著剖心取肝損傷陰德,又怕驚動了皇上和官府太不划算,便想了這個主意,拿賣給西夏鐵礦石的事情威脅了許轉山來。”

蔣平一聽,又問:“怎麼?鐵礦石的案子也跟他們有關?”

展昭點點頭,“是。當日許轉山下山打聽鐵礦石的事,正巧耆老黑從錢尚書那裡知道野利遠有這方面的需求,便藉著早些年一劍門和飛刀門的關係,給許轉山介紹了這筆生意。也是巧了,這回正好就用了這事來威脅他殺人。”

盧方皺著眉頭,疑惑地問:“這事耆老黑也是從錢尚書那裡得的訊息?錢尚書對他倒放心?莫不是他們有什麼關係?”

“不單有關係,關係還著實不淺呢。錢尚書早年間不是一直在西邊苦寒之地上熬嗎?就是那時候,他被耆老黑救過一次,然後就一直有聯絡,耆老黑給他辦過不少事,他也提供了不少機密資訊,幫耆老黑賺了不少銀子。今日剛探出來,這野利遠也是他當年在西邊就認得的,算起來實在不少年了,只是一直沒被發現而已。”

蔣平聽了冷笑兩聲,“難怪咱們沒日沒夜地忙活,就是尋不見這案子的線索,找不著一劍門的人呢,原來竟有錢尚書這麼個好傘遮著,真難為他潛伏得這麼深。對了,他們可說了雲瑞的事許轉山是怎麼知道的嗎?”

展昭搖搖頭,“沒有。別的事都問得差不多了,單單這件事,都說不知道。泰州那邊也沒打聽到這個?”

盧方和蔣平也是搖頭。

白雲瑞下樓吩咐幾句,早回到包廂來了,聽他們說到泰州,想到穆奇姝,不由得有些黯然。白玉堂本來打算回去悄悄地找大哥和四哥問問泰州的事,再決定怎麼跟雲瑞說的,可瞧著兒子這會兒沒精打采的神情,就知道他心裡又不得勁了,心想這樁事情總不能老這樣拖著,早晚是要給他弄個明白的,越是藏著掖著,反倒越是讓他想東想西,還不如明明白白地把事情弄個清楚,也好解了他的心結,便直接問道:“大哥,四哥,你們可見到穆奇姝了?”

蔣平看了看雲瑞,嘆了口氣說:“大哥,你說吧。”

盧方點點頭,端起酒杯先抿了一口,才對著白玉堂說道:“老五啊,這展昭和雲瑞都在這兒,大哥也不瞞你。我和你四哥跑這一趟,算是白跑了。穆奇姝的證詞呢,沒有,不過你也別急著惱,並不是她不肯作證,是我和老四沒去問她。”

“為什麼?”

“說起來你也許不信,穆奇姝被她夫家給趕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五章 問秋

“啊?怎麼會?我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啊。”白雲瑞大吃一驚,無法相信,這麼短的時間怎麼會出了這樣大的變故。若是她……她執意要來作證,從而讓夫家知道了當年的事情,被休還算有個因由。可既然大伯和四伯沒去問她,這又是為什麼呢?看看展昭和白玉堂,他們的眼中也滿是疑惑。

盧方說:“就你離開以後的事。唉,她本來在家裡就不怎麼如意,相公一味寵愛妾室,尋著由頭就鬧一陣,兩個孩子嫌她脾氣古怪,也都與她不親近。上次見了你以後,跟魔怔了似的,不知怎麼露出了些馬腳,文家雖沒弄明白,可哪還能容她?又趕上文少爺頑皮,從馬上摔下來跌斷了腿,文家就說她是個喪門星,連兒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