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揉搓。

就在這時,車燈從身後照過來。我揮手攔了,才發現竟然是自己人。

那邊廂一個男子從車裡下來,揪起外套勉強遮雨:“大小姐,讓我們好找。”

“你們怎麼知道……”南楠的聲音越來越遠。

“聶先生吩咐我們,小姐還是不要上山的好。”我不很分明他在說什麼,眼前一黑,很窩囊地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我們的房間。摸向一旁,南楠並不在。手機裡沒有一條資訊。已經是第二天傍晚。回想先前的狀況,我似乎是暈在雨裡,可能發燒了。掀開被子,傷處重新處理過。

等等,之前提到誰?聶先生……聶旗?

我翻下床,頭重腳輕。摸到外間,飯桌上留著溫度計和藥。南楠留下紙條:“阿樂,飯在鍋裡,吃過飯再吃藥。我很快就回來。別忘了量體溫。”

飯在鍋裡,她卻不在床上。寂寞惆悵。

我終於出了門。打的“到六福樓”,坐在車子上裹好外衣,一句話都不想說。

正是客人爆滿的時候,南楠居然沒有來過。既然來了,就這麼走未免太奇怪。經理小刀留我稍坐。小刀之前被仇家追到,傷了一條腿,行動不便。南楠就留他做大堂經理。小刀自然感激不盡,對南楠忠心耿耿,我這個保鏢跟著沾光。不好意思佔用包間,我就在一樓靠窗的散座坐下,點了一道素菜一道湯。一個人點菜真是尷尬的事。

正等得昏昏沉沉,身旁忽然多了一個人影。

“警察。”這一聲喊得洪亮,一層樓瞬時一片寂靜。抬起頭來逆著光我又是一陣眩暈,好在聲音是熟悉的。我不由地朝孟浩翔身後望去,卻是一個男警,正掏出警察證來。

沒反應過來,孟浩翔一把拖住我的領子把我拽起來,扣住雙手抵在一旁的閃著金光的立柱上。向我兜裡掏去,變魔術一樣掏出一包東西。我真忍不住要讚一聲“好手法”。就聽到“刷”得聲響,站起來一票人,攔住孟浩翔。六合會的,都認得我。

旁邊那小警察有幾分緊張,張了張嘴沒敢開口。我運力掙了掙,孟浩翔壓得更緊,手腕被別得生疼,猛按在我背後的傷處。我倒抽一口涼氣,說不出話。

孟浩翔忽然大喝一聲,

“有人舉報你私藏毒品,現在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總覺得他今日不大對勁。不過這就像無數真理一樣只是個無效推理。

“你他媽想幹什麼,敢在‘六福樓’撒野!”

果然,別人跟我得出一樣的結論。六福樓是什麼地方,平素哪個警察吃飽了撐著敢來這裡找死?孟浩翔既是警局的太子爺更應該懂得惜命,他豈止是不大對勁,那是徹底瘋狂了。

孟浩翔掏出槍,頂在我頸子上,同綁架人質沒有區別。“再廢話按拒捕處理,萬一擦槍走火我可不保證。”

奶奶的,我一句話都沒有說被這小子撿便宜安個莫須有的罪名不說,現在居然還講什麼拒捕要斃了我。

小警察在一旁道:“你們還是讓一讓……”剩下的話被瞪回去,底氣不足。

孟浩翔在我耳邊道:“劉靜怡是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說清楚。”嘴裡說著手上猛然加力,劇痛襲來,我渾身一軟,硬被孟浩翔推出幾步。

劉靜怡?!

我愣了一愣道:“不過進一趟局子,何必搞這麼大動靜。拜託跟南姐說一聲。”

“小子你有種,回去讓你媽準備收屍吧。”

後面有人放狠話,孟浩翔渾若未覺,一路披靡把我扔進門口單廂警車裡。

“開車!”孟浩翔近乎低吼,那小警察便猛踩油門。

雙手在背後被銬在車座下的鐵桿上,車開得飛快,我幾乎貼在地上。孟浩翔似乎已經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