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來歷了。”“那有什麼,我捨得啊!”說著,博果兒回過頭將玉鎖戴在烏雲珠的脖子上,小心翼翼的替她理好頭髮,“我捨得我的鎖,那你捨得你的扇子嗎?”烏雲珠笑著拿過團扇說,“捨得啊,不就是把破扇子嗎?女人用的,爺也喜歡?”“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把,”博果兒有些氣餒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烏雲珠為難的說,“那扇子不是我的,是我弟弟的。”“其實,是你捨不得,”博果兒輕聲自語。

“福晉,您今天進宮請安打算穿什麼衣服?”一個僕婦進來說道。烏雲珠覺得很是過意不去,也沒聽僕婦的話,一門心思想著怎麼答對博果兒。倒是博果兒一掃剛才的一片陰霾,笑嘻嘻的說,“去,給福晉拿件奶白色的衣服。”烏雲珠懵了,“啊呀,你糊塗了?怎麼說也是剛成了親去拜見太后,怎麼能穿這麼素淨的衣服啊?”博果兒卻一本正經的說,“你就安心穿你的吧,你帶著玉鎖頭,再穿件奶白色旗裝,皇額娘一準兒喜歡你,”博果兒邊說邊往外走,“我這就進宮先見皇額娘去,你去之前,我先把她哄得開開心心的。你進慈寧宮就能一眼看見我,心裡也就不會打怵了。”

博果兒說著,走到烏雲珠的首飾盒前,趁烏雲珠沒留神,開啟盒子,拿著裡面的摺扇就往外面跑。烏雲珠發現不對,就要去追,已經跑到院子裡的博果兒邊拍手笑邊說,“你可不能追出來啊,衣服還沒穿好呢,就滿府裡跑,趕明兒滿北京城都知道我襄王娶了個瘋婆子。”“哼,我是瘋婆子又怎樣?你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強盜呢!”話雖這樣說,烏雲珠還是沒有追出去。博果兒一臉笑容的倒著往出走,“好姐姐,你就先借我用些日子吧,到時候,我一定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博果兒正和布泰在說著家常閒話,就聽太監來報,懿太妃帶著襄王福晉進宮請安了,布泰笑著說,等了她們娘倆半天了,可算來了。話音剛落,就見懿太妃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年輕的女子,滿屋子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這個初入紫禁城的年輕福晉。

淡掃蛾眉,薄點朱唇,釵環搖曳,奶白色鑲翠邊的旗裝伴著胸前的玉鎖,白的嫻靜,綠的生動,相映成趣。包括博果兒在內的人都暗自感嘆,原來一板一眼的旗裝也能穿出這派旖旎婀娜的風姿。只有布泰,模糊的雙眼彷彿看到那個出嫁前棄世而去的女兒,如今穿越十幾載的光陰,帶著新婚的喜慶,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近,依然是白衣素服,依舊是碧綠玉鎖。就彷彿十幾個寒暑的思女之苦,十幾個春秋的焚香禱告全都不作數了,好似十幾年盡是一場大夢,一夢醒來,女兒依然盡孝身前。

布泰把烏雲珠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整整一個上午都沒有放她走,布泰發現,談古論今,烏雲珠都能從容作對;引經據典,烏雲珠全能瞭然於心。臨了,布泰對著博果兒稱讚,“你這媳婦肚裡有墨水啊!”博果兒卻很委屈的抱怨,“所以啊,她總勸著我也多讀些書,煩都煩死了,巴不得皇額娘給我換的大字不識的媳婦,也能圖個清淨。”布泰笑著伸出手,做出一副要去打博果兒的樣子。翠閣倒是插嘴說,“太后你打吧,十一貝勒早該捱打了,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拐彎抹角的顯擺自己的女人最會相夫教子。”

布泰把舉起的手放下,拿起烏雲珠帶著的玉鎖笑著說,“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啊,把鎖頭都給了人家了,還讓我替他換媳婦,真以為我是隻知道吃飯睡覺的糊塗太后啊?”說著,她意味深長的看著烏雲珠,“所以啊,烏雲珠,你以後要好好的對博果兒,他的脾性好,心地好,你可千萬別欺負他啊?”烏雲珠聽了布泰的話,頗為惶恐,倒是博果兒搶著說,“皇額娘,人家做婆婆的都對兒媳婦說,我兒子欺負你,你就來找我,我收拾他。您卻守著我說這樣的話,倒像是一味袒護兒子的偏心婆婆了。你看那她風一吹就能倒的樣子,她能欺負我嗎?簡直是笑話。”布泰聞言,含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