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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嗎?您該高興才對。”皇太極看了看手中的筆,說道:“你說的那種是昏聵無能的君主。如果我想的是什麼,臣屬都知道,那就離他違法亂紀不遠了。”布泰聽了皇太極的話若有所思,皇太極醞釀一會兒,抬起筆洋洋灑灑的寫了幾個字:崇禎,察哈爾,李自成。
布泰將墨跡吹乾,抬眼看著皇太極,兩個人略一對視會心一笑。布泰看見察哈爾的名字,雖然在意料之中,可是心裡還是一緊。雖然和姐姐離得遠了,信函來往也斷了,可是還是能聽說,察哈爾大汗現在專寵蘇泰妃,姐姐已受冷落,更加上海蘭珠又是那樣懦弱不爭的性格,想必過的定然不如意了。
“明天咱們能好好睡一覺嘍!”正在卸妝的布泰轉過頭問道:“汗王累糊塗了不成,明早不要上朝的嗎?”皇太極脫了鞋倒在炕上,“不去了,明天有更重要的事,”他看見布泰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自己,只有接著說,“明天去三官廟看看洪承疇。”布泰轉過臉背對著皇太極,捂著嘴笑了,然後說,“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去三官廟了,”皇太極索性閉了眼裝作沒聽見。
布泰急忙摘下耳環,來到皇太極身邊說,“這天還真是冷,布泰凍死了,汗王給布泰暖暖。”皇太極睜開眼笑著把布泰攬到懷裡,低聲說:“要怎麼暖啊?”布泰順勢倒在皇太極胸前,只是笑也不說話。
皇太極見狀就說,“快招吧,小老虎的腦袋裡又轉著什麼歪主意呢?”“您明天要以後金汗王的身份去見洪承疇嗎?”皇太極收起了笑容,布泰接著說,“他對範師傅都已然是那個樣子了,汗王要去的話,難保他不會鬧得更兇。”“哎,我也在考慮這件事,他要真的那樣,也就沒法和他說上話了。”“那您就不要以汗王的身份去,只說是帶著家眷去燒香的鄉紳,仰慕洪督師的英名。”
皇太極眼睛一亮,“倒是可行,”隨即又捏著布泰的鼻子接著說,“還帶著家眷呢,直接說你想去看看洪承疇是個什麼樣子不就得了嗎?”布泰嘻嘻一笑,“汗王不是說布泰的漢話已經說得不錯了嗎?去濛濛人總可以吧。”皇太極點頭道,“你的漢話的確學的不錯,範先生都說,除了鄂碩,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了。”
布泰已經不止一次聽見皇太極和範師傅說她不是學漢話最好的,還有一個常年征戰在外的鄂碩將軍比她強,不禁有些不服氣。皇太極的手緩緩地滑到布泰的腰際,停下了,“小老虎,去把蠟燭熄了,”皇太極柔情百轉的說道。布泰拽過被子蓋上,縮在裡面,一副耍賴的樣子。皇太極無奈,只得自己起身熄燈,“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真是把你給驕縱壞了。”
一夜鵝毛大雪,早上太陽出來的時候是個大晴天,開啟窗放眼望去,盡是一片潔白,院內的松柏壓在白雪下面,反倒顯出蒼翠怡人,好一個琉璃世界,翡翠人間。碧空如洗,晴日當頭,陽光照在一塵不染的雪地裡反射出星星點點的璀璨光芒,不刺眼,卻刺心。
洪承疇手扶窗欞,失神的望向院中,洗得有些發白的青黑色長衫迎風翻動,衣服那麼單薄,可是他卻渾然不覺,臉上掛著的落寞悲涼比盛京臘月的寒風還要凜冽。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洪承疇的胃不時的抽搐幾下,他默然的面目下卻藏著波瀾翻滾的心緒。
洪承疇對這個世間的感情五味雜陳,有留戀,留戀堂上老母膝下嬌兒,留戀家中賢妻府外紅顏;有厭惡,厭惡愈演愈烈的官宦傾軋朋黨之爭,厭惡整天提心吊膽的惟恐觸怒天顏;有自豪,自豪自己少年得志官場得意,自豪自己一任封疆大吏馳騁沙場。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這一輩子也值了,恩威難測的崇禎帝對自己還算不錯,只剩自己一死以謝君恩,之後就會像岳飛那樣名垂青史了吧,想到岳飛,就想到袁崇煥,心裡不禁有一絲不快。這些忠良全都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我能死在後金,怎麼也比他們強些,洪承疇暗自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