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地突顯出那更為狂熱的氣氛。器樂聲,鼓角聲持續著,在一幢一幢流動的光罩下,騷亂的人影與喧譁的震撼,緊密地交織成了一片天羅地網,只要是看得見的地方,就沒有平靜。到處是刻意裝飾,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青春豐滿,顫動暴露的肉體。人群是越擠越密,身體肌膚的接觸也更為頻繁,每一張焦渴不堪的面孔,表情也都是越來越迫切。

“我”一扭頭,又看到了濃妝豔抹的“鴻”,問她幹嘛塗成這樣,她說化妝的目的,是為了調劑生活上的枯燥病。

“我”告訴她,生活枯燥不是一種病。

鴻不屑地說:“只有象你這樣的學究型人物才會講精神之類的話,難道你不認為人們必須籍著這原始的形態,來解脫現代文明的桎梏嗎?”

“我”說:傳統文化才是應該解脫的桎梏,是它們讓你們感到壓抑,才有了這樣那樣的渲洩。

現代文明,現代文明是什麼?就是機器生產貨物,貨物刺激購買慾,再以此逼迫人們工作,人類在這個迴圈裡,完全不能自主,變成了生產線的一部分,而我們的傳統文化中還講真善美,還一直有人尋求生命與大自然的和諧呢。

場景忽然換到了室外,在漆黑的天空下,縱橫交錯著無數條閃爍的彩色燈光,看上去倒也十分華麗,更主要的是空氣流通,遠比被蓋在屋頂下,關閉在罐頭一般的室內,更來得舒暢。場中大約有三、四百人,卻擠在墊著木板的平臺上跳舞,場外還有更多的男男女女,川流不息地在四周擠來擠去。場中只見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如同波浪一般地起伏不止。圍觀的人牆,也在原地隨著節奏搖擺。

由於人實在太多,彼此不免摩肩擦踵,只要身邊有人,立刻就會感到一陣潮溼悶熱。不論跳舞與否,每個人的身上都是汗,臉上也是汗,不一會連站著不動的“我”也衣衫溼透。場上最*的是那些站在桌子上的紅髮女郎,其中後面那個面目長的酷似“我”,她們都是三點式打扮,一個比一個穿得少,一個比一個穿得*,扭腰擺臀,閉目吐舌,不停地跳動,不停地顫抖。後來,她們將自己的乳罩、*,全都拋向沸騰 的大眾,自己幾乎是全身*,用乳波臀浪來繼續取悅觀眾。搖擺間,其中那長相酷似“我”的那個忽地變成了鴻,她的表演,觀眾的反應更為熱烈。因為這個女郎不是在表演,而是在享受。她已陶醉在肉體的震撼中,傳到“我”眼中的更是一道一道熱辣辣的電流,不期而然地,“我”立刻血脈賁張,坐立難安。

再看舞海之中,又是一番景象,一團團火熱汗溼的肉體,在*裸的接觸下,一個個擠得更緊。相互磨蹭著。

音樂是快慢間隔,絕不終止。節奏快時,如急風暴雨,場中就如同掀起了一場龍捲風,人們蹦跳著,一個推一個,繞場轉著圈飛奔,大家的精力似乎用之不盡,口裡喘著氣,還以沙啞的嗓子大聲唱和。一會兒節拍改變,如清風細雨,速度放慢下來。這當兒,人人閉上眼睛,搖晃著簇擁著,迂迴前進,彷彿一個個水下藏著暗礁的漩渦。

這是一個與眾同樂的享受,每個人都有相同的目的,一樣的節奏,共同的*,數百個人都渾然忘我,合而成為了一個整體,並分享著大家所共同形成的氣氛。人越聚越多,這個整體氣氛就越熱烈,人也就越痴狂。

“我”不屬於他們,一個旁觀者能分享的也不多,羨慕與妒忌逼“我”逃離了那裡,儘管疲倦到了極點,躺在自己那豪華的歐式鐵床上仍然想著一張張訂單,會議桌上的咆哮,還有*的女性,在“我”面前難以忍受地扭動著。“我”試著下樓,卻陷入一座黑暗的迷宮,四周遍燃著永恆的火焰。

正暈頭轉向的時候,卻聽到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