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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經常患病,幾次拿不出醫藥費,他的爺爺跑去賣血。
陳資說:“我一日一日的長大,而我的爺爺就那樣一天一天的消瘦蒼老下去。有的時候我很恨我自己,覺得我是吸爺爺的血長大的,更恨我的爸媽,他們既然養不了我,為什麼還要把我生下來做爺爺的負擔。”
不久前陳學良被查出得了重病,手術需要大筆的費用,但以他們的經濟狀況想拿出那樣一筆治療費是不可能的。陳學良直接從醫院裡出來,病都不治了。
但陳資很害怕,他怕爺爺撐不了多久就會倒下去。到時候扔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一點兒溫暖和依靠都沒有了。
“為了籌集醫藥費,除了搶我沒有別的辦法。於是我就到銀行門口等著,其實我也很害怕,但一想到爺爺,就不覺得有什麼了。正好一個女人取了錢出來,我就直接跑上去撕扯搶了她的包。”
以他那樣的小身板哪裡是能做這種事的人,當場就被銀行的保安鉗制住並報了警。
但他這種情況已經構成搶劫罪,檢察院也一定會按著這個罪名提起訴訟。
江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瞭解清析之後,從看守所裡出來。
明晃的日光照在頭頂上,裡裡外外竟像兩個不同的世界,一個陰暗,一個灼熱,一前一後又太過短暫,所以一時間很難適應。
這回的案子的確簡單,陳資系首次做案,不是慣犯,雖然搶劫罪是重罪,卻可以從他的初衷考慮,總算主觀惡性不大,甚至可以說沒有。
相信法官們定會根據實際情況著情考慮,給他從輕處罰的決定。
江南沒有覺得棘手,只是可惜。不管如何從輕,判刑是免不了,不僅陳資的人生以後會有汙點,只怕不等他刑滿,他的爺爺就已經不在了。這對於一個從小沒有父母關愛的孩子而言是怎樣殘忍的事,江南甚至覺得,這個孩子會一下垮下去,再站不起來。
每當心情糾結的時候就想給薄南風打電話。
隨便聽他說點兒什麼,都會信心百倍。薄南風平時雖然是個毒舌男,可真到關鍵時候從不說打消她念頭的話,江南覺得他能看進她的心裡去,知道她想聽什麼。
江南選好了地方,邊喝茶邊等他。
薄南風來得不慢,揚揚灑灑的一臉笑,進來後沒有直接坐到椅子上,扔下外套轉到她身後,給她揉捏肩膀。
“很辛苦?”
江南身姿後仰靠上他。
“不是特別累,就是去了一趟看守所,聽了一個故事而已。”
薄南風手上力道輕重適宜,問她:“什麼案子?”
“搶劫案,在銀行邊蹲點,搶了一個女人的錢包。不過這次的當事人有點兒特別,他只有十四歲。”實際年紀是那樣,其實看著還要小很多,估計是長年營養不良造成的。
薄南風挑了挑眉:“這樣的官司不好打?”
江南頭一歪,枕在他的一側手臂上。薄南風動不了了,推了一下她的腦袋告訴她別調皮,江南索性整個人轉過去,雙手纏在他的腰上,這樣坐著剛剛好,倚靠著他很舒服,薄南風身上有種特別的味道,乾淨清爽,明明有時也抽菸,菸草氣息卻淡得幾近沒有。
薄南風順勢環上她。
江南這才慢騰騰的說:“一點兒也不難打,案情簡單,一目瞭然,雙方能用的證據就那麼多,連大力蒐集都免了。按著他年紀小,又是初次,使勁做從輕處罰的辯護就好了。”當了這麼多年的刑事辯護律師,這一類幾乎是最簡單的,要素簡單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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