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天道入武道,達到三道合一的境界。

剛走出那石洞之時,還是因為對這些兇手並不瞭解,而又有愛情的滋潤,使凌海在無意識中偶爾達到了三道合一的境界,那純粹是無心之作,因為先天真氣本就是在無意中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作用。而之後,便一事接一事,從而影響了他的心神,使心神總有一絲掛礙,也便使心神不能達到最自然、最平靜的地步。想要追求劍道的完美,只要有一道未能達到一定的境界便無法達到劍道的完美。

天與地始終是那樣寧靜,天總有一種讓生命嚮往的魔力,而地卻總有無窮無盡的生機,誕生出生命。而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仇恨存於人們的心目中?難道生命的意義便是要在不斷地殘殺中找到定位?難道生命的意義便是要毀滅其他的生命?

想到孫平兒,凌海的心中便充盈著愛意,那是一種使生命更旺盛的愛意,讓心潮澎湃的愛意。凌海似乎找到了定位,因而有了一種無限的陶醉,無限的思念。思緒在延伸,心靈在擴充套件,不斷地擴充套件,那種奇妙的聲音世界又在耳邊重現。凌海突然頓悟:生命的意義在於愛,無限的愛,甜蜜的愛,仁愛無敵,仁愛無敵!他憶及在巨船上與厲嘯天論武,孫平兒曾問過,若想達到武學的至高境界,是否便要絕情絕義、無情無義才行?當時的回答只不過是一個倉促應付之詞,因為他知道孫平兒會因不想影響他武道的進步而離開他。

所以他才會以一種安慰的方法告訴她。“武道的至高境界,在於有情、有義、至情、至義,因為天地之間的正氣並非絕情絕義,聚天地之正氣中的真愛,化為對天下蒼生的摯愛。”沒想到當時的胡編之語居然真是如此。凌海的心中喜極。

但他很快聽到了腳步聲,傳自石屋內,但卻是向外走來,是祖惠枝的步子,很輕很輕,有點躡手躡腳,似乎是怕凌海聽到了聲音似的。腳步之聲的確很怪,比樹葉飄落的聲音更小。但凌海的聽覺神經卻是無比的敏銳,哪怕是二百丈外的葉落之聲都可以聽到。這全是“如意珠”所賜,不僅使他聽覺神經變得敏銳,而且當運功時,那眼力也變得無比快捷,別人看起來不可思議的快捷,而在他的眼中卻像螞蟻爬的速度,同時身體也蘊藏了力量,否則趕了數天的路又獻了半碗血,他怎還能如此神采奕奕?

他感覺到祖惠枝心中沒有惡意,而是一股淡淡的得意,似乎一種將要發生的惡作劇已經成功了一般。凌海的心中感到一陣溫暖,一陣愛意,使他的心靈延伸得更遠,幾乎可以感應到臥雲庵的動靜。

凌海知道祖惠枝想幹什麼,他有些好笑,長這麼大了,依然還喜歡玩那兒時的遊戲。不過這卻讓他異常激動,思維異常的活躍,凌海想讓祖惠枝大吃一驚。

祖惠枝走到凌海的背後五尺時,心頭的得意更甚,甚至有想笑的感覺。因為他認為自己的惡作劇現在已經快成功了。可是她突然一聲驚叫,整個人都抖了一抖。

祖惠枝聽到了一個聲音,從心底升起的聲音,很大,有她想對凌海大吼的那一聲那麼大,本來全神貫注地想嚇別人,整個心靈都很集中,但卻突如其來地被人嚇著了,這一驚是多麼沉重,可想而知。

凌海扭過頭莫測高深地向祖惠枝“嘿嘿”一笑道:“沒嚇著你?”

“你……你……你欺負人。”祖惠枝一聲怒叫向凌海撲到,要扭他的耳朵,這是她以前鬥敗後最不服氣的表現,凌海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招,不過祖惠枝那沉睡了幾年的老招式重用起來,給凌海的心頭蕩起一陣莫名的暖意,竟不避不讓,規規矩矩地被祖惠枝捏住了兩隻耳朵。

“唉哎,唉哎,大小姐饒了我吧?”凌海故意裝痛地道。

“你呀,總是耍我,人家還沒用力呢。”祖惠枝白了凌海一眼,潑辣地道。

“啊,你還沒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