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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趴在欄杆上吊兒郎當的樣子,往下看,視線更好,就是兩人堵在那裡把包廂裡的視野擋了個結實,不過那兩人顯然也不是來看錶演的。
憾生趴在欄杆上津津有味的看著下面一個穿的像駭客帝國一樣的帥哥正在表演鐳射曼舞,周圍一片暗黑,只有舞臺中央射出的一束筆直的光束,帥哥操縱著光束變幻出各種形狀,很有點科幻,炫目的感覺,很酷,憾生扭頭看葉權:“那人好帥啊。”
葉權的眼神望著下面飄蕩,哼著鼻子不屑的說:“能帥過哥嗎?”憾生決定無視他。
開場節目演完,周圍的燈光又恢復明亮,主持人上場插科打諢幾句後請上來一個男歌手,據介紹此歌手在某個央視主辦的某個歌手大賽中獲得了某個獎項,來人是個一身蒙古族裝扮的大漢,上臺就飈了一個高音,把憾生的耳朵震了一下。
憾生對這個不感興趣,轉頭去找葉權,卻發現身邊沒人了,她勾著脖子望樓下看,果然在舞臺下面的一張卡座上看見了葉權笑的歡快的臉,那卡座上圍坐著一圈女人,他不知道怎麼混進去的,這才一轉眼的功夫,憾生忽然感覺到寂寞,她轉身無聊的回了包廂,身後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她卻滿是寂寥。
包廂裡葉臻和莎莎依然曖曖昧昧的,憾生抓過還在撒歡的胖狗,抱在懷裡支著下巴,沒精打采的望著下面的舞臺。葉臻的眼神往她的方向投注了片刻,轉過頭,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後,葉臻再次看向憾生忽然開口說:“憾生,幫我去買包煙行嗎?那種白色軟包裝的七星,這裡面沒有賣,馬路對面的便利店應該有。”
“哦。”憾生應著起身,她嚴重的懷疑葉臻是要支開她,自己覺得這點眼力勁還是應該自覺的,她把胖狗放在地上就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憾生出門過馬路買了煙,溜溜達達的往回走,她覺得自己應該知趣點,給那兩人多留點時間。
憾生拿著煙無聊的蹲在酒吧門口的馬路牙子上,身邊一個垃圾桶,她望著車來來車往的馬路發呆,有那麼一會後,忽然鼻子裡傳來一股惡臭,她一扭頭髮現一個乞丐正在翻垃圾箱,翻轉過來稀爛的垃圾忽然重新暴露在空氣裡,一群蒼蠅“嗡”的一聲騰空而起,憾生差點被燻了個跟頭,她站起來,摸了摸鼻子,訕訕的走回了酒吧裡。
酒吧進門一條長長的走廊昏昏暗暗的,牆壁的角落裡投射出紅紅的暗光,不知採用的是什麼裝修材料,裡面大堂的音樂聲傳到這裡低低,悶悶的,走廊中間靠牆的位置,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那裡,脈脈的目光投注在憾生身上,憾生慢悠悠的走過去停在他面前。
佟夜輝的五官在燈光下有些模糊:“憾生。”他出聲叫她,專注的神情低緩而認真的口氣。
憾生低頭摸摸額角,在她的記憶裡佟夜輝從來沒有用過這麼認真的口氣叫她的名字,以前無論她為他做過什麼,哪怕就是一年前她出獄,他們短短的糾纏的那段時間,他都沒有用真心面對過她,哪怕只是一秒。只是一個稱呼,一種語氣,憾生就能感知到佟夜輝的很多東西,她有點疲憊有點恍惚,說不上是什麼心情。
憾生退到佟夜輝對面的牆壁上靠著,和他隔著半個走廊說道:“你好啊,夜輝,真巧哈。”從那天在洗浴中心預見佟夜輝後,憾生就有種預感:她和佟夜輝在她未來的生命裡還會有段糾纏。這種認知讓她感覺很疲憊,但也不想就這麼躲開,自己也說不出是什麼心理。
佟夜輝的笑容有些虛弱的恍惚:“是挺巧的,我在這裡應酬客戶,剛才正好看見你在走廊上。”
“哦。”憾生不感興趣的應道。
兩人維持了片刻的沉默,憾生靠著牆壁仰頭看著對面佟夜輝的臉,目光坦蕩裡帶著一些些譏娛,佟夜輝在她的眼神下有點無所遁形的難堪,一時打好的腹稿全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