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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不成反而淪為人家的腦殘粉。因這段往事,謝夫人就算沒考慮與王家聯姻,也不會想要讓愛子去娶淮山;就是謝瀾曦自己,也對淮山毫無好感。
阿苒不知道自己無心之舉,反而讓碧梳越發驚疑不定。她早就將自己的衣裳打了個包袱,因為要將匕首插在靴子裡,那雙繡鞋也就沒有穿上。碧梳暗暗懊悔,就算時間再倉促,自己也不該隨便拿一雙舊鞋來敷衍了事。她待阿苒更加親切恭敬,甚至親自替她打了簾子,扶她上的牛車。
阿苒端坐在牛車裡,離謝府越近,心中就越發不安。包括碧梳在內的四名侍女都規規矩矩的跟在牛車外,之前那名管事則隨著車伕坐在車前,車後跟著八名烏衣侍衛,排成兩列護住尾翼。如果阿苒沒有見識過南康的鳳輦,換做其他山野少女,只怕上車時就被這陣仗驚呆了。
行不多時,牛車就停在了烏衣巷裡一幢大宅的側門前。那管事跳下牛車,上前去叫門。碧梳則上前兩步,就著車窗小聲告訴阿苒已經到了。阿苒正要掀起簾子,忽然聽到一個少年的聲音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碧梳啊。”
阿苒透過縫隙悄悄望去,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公子,生得一張長方臉,眉宇之間英氣勃勃,可惜偏偏生了一雙桃花眼,看人時眼神輕佻無禮。他手裡提著一隻金絲卷邊鳥籠,裡面鎖著只翠羽紅嘴鸚哥。就這麼吊兒郎當的靠在門邊,臉雖然朝著碧梳,眼睛卻一個勁往牛車上覷。
阿苒不由想起了同樣有些輕佻的謝大樹,只不過謝瀾曦的容貌委實生得太好,看人時眼波流轉似笑非笑的模樣,多情卻又不顯得豔媚,叫人討厭不起來。這人和阿樹一比,就多了幾分輕浮下流,讓人看著不適。阿苒和他眼神觸個正著,趕緊將身子縮了回去。
碧梳吃了一驚,轉身見是他,連忙行了一禮,喚道:“暉少爺。”身後幾名侍女見狀也急忙跟著行禮。
這人正是謝瀾曦的族弟,謝氏三房謝重仁一脈的長房嫡孫謝瀾暉。
63 蕭氏(上)
謝瀾暉剛從府裡出來,心知謝夫人並未外出,此時見到碧梳跟在謝夫人的車輦邊上,似是剛從外面回來,卻沒有走正門,心裡難免有些好奇。他將手中的鳥籠交給身邊的小廝,朝車裡努了努嘴,笑眯眯道:“我方才隱約看到裡面坐著個小娘子,不知是哪家的貴女?”
碧梳暗道不妙,謝瀾暉是典型的貴族紈絝,他祖父謝知瑥卻是位列九卿之一的太常寺卿,目前陳郡謝氏一族中職位最高的一位。謝氏原本世襲公爵,可是到了謝知瑜這一輩時,正好趕上諸王奪嫡。謝知瑜個性死板,原本身子骨就弱,仕途也平平,只知道抱著先太子大腿不撒手。先太子一死,謝知瑜也跟著重病不起,沒多久就撒手人寰。謝氏嫡系只剩下嬌妻弱子,請封世子還沒來得及,請封的人就掛了。當時朝中又是一片混亂,謝重信作為族長,一個猶豫差點站錯了隊。司馬彥當上皇帝之後,立刻開始秋後算賬,自己家的兄弟圈的圈,殺的殺,謝重信躲還來不及,如何敢在這個時候替年幼的謝為安向新皇請旨?更何況按制非成年不得襲爵,謝知瑜死的時候,謝為安還是個豆丁,等他成年還要個十來年。於是這爵位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被皇帝“忘記”了。
謝重信後來之所以那麼痛快的把族長之位交還給謝為安,這層歉疚也是原因之一。可惜謝為安本人只愛書畫美人,根本無心仕途,反正謝家家大業大也吃不窮他,他連自己族裡的事務都懶得處理,哪裡會想著什麼光復門楣的念頭?其他幾房更是有心無力,謝家旁系又非族長,嫡系都沒動,他們更是連請旨的資格都沒有。漸漸地,謝家就有些不尷不尬起來。你說奪爵吧,皇帝也沒有頒佈旨意;可要說襲爵,沒人請旨求爵,難不成皇帝還要特意去提醒?
起先也不是沒人想過打點一下皇帝身邊的人,只不過皇帝遲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