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整衣襟自個兒往外頭走了出去,沒看到身後於舒豔那陰冷怨毒的眼神。

三天時間過去,於舒豔送的信如石沉大海一般,雖然心裡害怕,不過終究還是沒能躲過去,袁林道暴怒之下給她餵了一顆毒藥,據說發作有半年左右的時間,如果一直沒吃解藥,後果極其嚴重,沒一舉將於舒豔弄死,顯然還是存了想拉籠葉明俊的心。

而京城裡頭,明繡在與丈夫兒子渡過了一個還算平靜的新年,經過臘月三十,周瑞寧又大了一歲,當天隆盛帝和皇后都賜了不少東西過府來,沒表現出有什麼異樣的地方,明繡夫妻提起的心,一大半已經放回肚子裡,周臨淵雖然說沒完全放鬆警惕,可是這事兒皇帝陛下不提,他也不能主動去提起,這輩子以來,從沒有過這種事情不在掌握中的時候,別提心裡有多麼窩囊了。

宮中馮氏一倒,皇后獨大,周瑞寧進宮學習的事,隨著開年之後,又開始了以前的生活,大了一歲之後,這孩子眼看著更懂事了不少,舉手投足間好似更有了些皇室貴胄的氣派,隆盛帝教得著實很好,對於這個隔代的孫子,他是剛柔並濟,既不像以前對待周臨淵那麼一般只有寒冬而溫暖在心,也不像對二皇子周臨沂似的蜜糖包著毒藥,對周瑞寧這孫子,他是慈愛有之,威嚴剛猛的時候也有,一段時間下來,小瑞寧被教是果然看起來比以前更懂禮了一些,只是明繡卻遺憾,兒子年紀小小的,卻極少在自已面前撒嬌露出孩子似的模樣了。

二月初,京裡的大雪漸漸停了下來,除了一些樹梢上還帶著積雪外,天空已經放晴了些,明繡等到這時候,才收到了哥哥從江浙讓人託來每月一封的家書,也許是因為過年的原因,之前送來的信耽擱了一些時間,隨著信一道來到太子府的,還有一大車海味乾貨,明繡一邊看著禮單,一邊讓春華將這些江浙來的人安排著下去休息,朝屋裡懶洋洋靠在軟榻上的周臨淵揮了揮手中的禮物單子,對於兄長的來信顯然很是歡喜,眉眼間都盈滿了笑意:

“我哥這樣給我們送禮物,你說會不會有人告他說給你送賄?”

周臨淵看著妻子笑得歡快明朗的樣子,一雙修長濃密斜飛入鬢的眉毛微微揚了揚,如星辰般的眼眸冷意少了些,帶了些淺淺的笑意:“太子妃喜歡建安伯送的東西,有誰敢多嘴?本宮立馬讓人綁了,送到應天府大牢去”

明繡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邊拿了之前收到的信,一邊拆開了抖出來,坐到了周臨淵身邊,身子軟軟的靠進他懷裡,周臨淵見妻子偎了過來,不自覺的挪了下身體,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伸手攬了她腰,用勁兒將她抱了上榻來,把明繡困在臂彎裡頭,抽了毯子替她搭上,線條俊美的下巴擱在她肩側,完全沒有任何偷看他人信件的罪惡感,正大光明的同她一起看了起來。

信紙足足寫了有二十多頁,前面幾頁略略寫了些江浙葉明俊自己的情況,後頭十多頁完全是關心明繡的身體和自己未見面的外甥了,周臨淵跟著看了一半,見明繡笑得越來越溫柔時,心裡不由有些吃味,看她還在往下頭翻,眼角餘光不由看了信紙一眼,足足還有一小半沒翻完,明繡連目光角都沒往他身上瞅一眼,周臨淵有些不滿,暗怪自己這個大舅子沒事兒說這麼多廢話,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話,要寫這麼多紙才夠,平日他上給自己父皇的摺子,也沒見他寫超過十頁

周臨淵還有些哀怨,看明繡又往下頭翻了一張,眼瞧著下面還疊著五六張的樣子,他索性不再去瞧信紙,以免看到了心裡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