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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猜的,前世的經驗並不足以讓她能猜忖帝王之心,但是大齊帝國向來是以武力著稱的國家,而孚玉國雖然女人當家,注重得確實文學方面。尤其北嵐主武能上馬安天下、文能提筆定乾坤。儘管大齊帝國近年來學文風氣漸盛,但依舊被孚玉國所不齒,認為大齊帝國就是有著膀子力氣的蠻夷之國。
這北嵐主來國之後便住進了皇宮,雖然是諸位娘娘敬其文名,但是隻怕齊王的心裡會很不舒服。偏生大齊帝國並無文章大家,於是乎安羽琪便被很無辜地推上了擂臺。出得風頭了便會給大齊帝國露臉;不好也不是大齊帝國的問題,那安羽琪本身就不是大齊帝國人,到時候也能將問題完全撇清。
安羽琪知道自己沒有猜錯齊王的意思,因為隔得雖然不近,但她依然能夠看清楚齊王的雙眼漸漸眯了起來,目光幽深裡透著一絲欣賞。
這欣賞,白然是欣賞安羽琪深明朕心,同時也是警告,作首好詩出來,莫在北嵐主面前丟了大齊帝國的臉面。
“不若你作一首,讓北嵐主品評一番,若不佳,可是要罰酒的。”皇后微笑說道,她也清楚自己身旁男人的想法,提前布了後手。反正安羽琪已經喝了那麼多,不在乎再多一杯酒。
事已至此,還能如何?安羽琪回到席間,不顧醉意已濃,又傾一杯,讓微辣酒漿在口中品砸一番,眉頭緊鎖。
眾臣不知安羽琪在詩詞歌賦上究竟有什麼建樹,所以暗中替他著急。可時間尚沒過去多久,安羽琪雙眼裡清光微現,滿臉微笑,雙唇微啟,吟道:“對酒皆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沈吟至今。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契闊談宴,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如同板磚拍臉上一樣,此詩一出,滿堂俱靜。
此乃曹公當年大作,安羽琪刪了幾句,拋將出來,值此殿堂之上,天下歸心正好契合齊王心思,只是那周公吐哺一典卻不好解釋,安羽琪也沒打算多說,只當自己喝醉了,毫無形象的歪在一旁。不過她依舊小心的縮著胸,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許久之後,宏大的宮殿之中,群臣才齊聲唱彩:“好詩!”
齊王面露滿意之色,轉首望向北嵐主,輕聲道:“不知北嵐主以為此詩如何。”
北嵐主面色不變,她這一生不知經歷過多少次這種場面,也不知品評過多少次詩詞,之所以能得天下士民敬重,就連殿下這些大齊帝國官員,有不少都是讀她的文章入仕,所依持的,就是她的眼光,當然,最重要地還是她自身宏博的學問。
“好詩,”北嵐主輕聲說道,舉筷挾了一粒花生米吃了,“果然好詩,雖意有中斷,但強在其質。詩者,意為先,質為重,安少卿此詩意足質實,確實好詩。想不到大齊帝國如今也能出人才了。只是……”
北嵐主的話可以停頓了下來,任由殿上眾人去想象。齊王臉上表情不變,心中隱隱不悅起來。北嵐主的話分明說的是隻是安羽琪並非大齊帝國原產的,不過安羽琪心中卻知道北嵐主所說的卻是:只是她是個女人,在大齊帝國終將不可能委以重任。
安羽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知道北嵐主已經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但北嵐主那張魅惑眾生的面龐上始終掛著的那絲詭異地笑意讓安羽琪知道。這一切,北嵐主都已經知道了!
殿上諸官還在竊竊私語安羽琪先前的詩句。如果一般而言,文事到此便算罷了,但今天殿間的氣氛似乎有些怪異,大齊帝國這邊的人臉上帶著自豪的表情議論著,而孚玉國那邊則是震驚中帶著不屑,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北嵐主再次開口:“詩不錯,但不知道是否安少卿所做。”
這句話說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