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中暗自感嘆,雖然面前的傢伙心思陰沉,但在肚量上確實讓人心折。

剛剛他的話實質是在探問,日後能否回到南港,誰想到,周善長能夠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看來這個人能夠從最低等的執事坐上今天的高位,絕不是偶然。

長出一口氣,只要能回到南港,今天就算答應回去後立即自殺也無所謂了,陳平剛要說話,誰知周善長下面的話又令他大吃一驚。

「據我所知,傳言故去的總執事胡爾夫先生,正在賢侄手下做事,我與老胡有舊,改天讓老胡到我這裡盤恆幾日。

「唉,人老了,總是想起以前的事情,可身邊的故人卻越來越少,賢侄不會令我失望吧。」

看著周善長的團團臉,陳平恨不得衝過去狠狠撕扯幾下。這老狐狸太狡猾了,真是絲毫餘地都不留。

既然如此,他索性也學著獅子大張口。

「世叔啊,你應該知道的,我一個很好的同伴前幾天過世了,傳聞,有人可以將她復活,小侄最近胡塗的緊,不知世叔可否給點提示?」

這下子換周善長臉色有些難看了。

雖然最近幾十年和長生族的戰爭漸漸脫離了人類的視野中,但長生族和月族終究是人類的最大敵人,更是禮拜堂聲言窮盡全力討伐的物件,要一個教壇祭祀去想辦法復活一個長生族,還真是強人所難了。

大小兩隻狐狸眼瞪眼互相看著,誰都不願首先退縮,黃金屋中的局勢一時僵持了下來。過了一陣,周善長嘿嘿笑起來,看到他發笑,陳平也跟著微笑。

「賢侄啊,復活長生族是禮拜堂大忌,你真的想要進行?唉,說起來,賢侄的紅顏知己還真是層出不窮。」

周善長的話其實沒指望能勸回陳平,是以他馬上繼續道:「閒話少說,據我所知,長生族信仰血神,他們的救治和復活都是極為困難的事情,尤其是復活,必須要有血池才成。

「所謂血池麼,就是用一千名人類,一百名長生族的鮮血匯聚成池,將死去的長生族放入血池中,在圓月之夜,用最陰寒的禱文向血神乞求,血盡人活。」

原先不過是獅子大張口,漫天要價後立即落地還錢,陳平還真沒指望能從一個教壇祭祀口中打聽出長生族復活的秘密。

這時聽到周善長說的頭頭是道,陳平大喜過望,連忙追問道:「世叔此言當真?那個陰寒禱文應該到何處尋找?」

看到陳平為救長生族罔顧千餘條人命,周善長臉色微變,遲疑下才嘆息道:「賢侄,此事我也知之不詳,倒是有一個人可以對你解說清楚。」

走出禮拜堂時,陳平真的恍如隔世,尤其是看到劉峰暉那緊張的表情時,更是感覺親切萬分。

探手拉住陳平,劉峰暉關切的上下打量:「那些混蛋沒傷到你?嚇死我了,你這個傢伙是傻啊,還是膽子大的沒邊了,竟然敢一個人闖禮拜堂,你現在通緝犯啊,盜竊紅葉山大禮拜堂的通緝犯!」

說著,他狐疑起來:「你給了周善長什麼好處,讓他這麼痛快把你放了?」

作出一副笑臉掩飾些微失態,陳平狀似輕鬆的道:「不過是兩千噬者武士。」

站在劉峰暉身後的劉赫聞言當即臉色急變,怒聲道:「姓陳的,你憑什麼拿劉家的俘虜作交易!那些王八蛋是劉家的叛徒,他們必須死!」

全然不將劉赫的叫囂放在眼中,陳平掛著笑容的臉轉向劉峰暉。

劉家的家主轉身狠狠瞪了一眼劉赫,低喝一句:「給我滾,不成器的東西。」

接著他又扭頭看看陳平,瞧瞧陳平身後的禮拜堂華麗的大門,漸漸的眼中似有領悟,眉頭微微皺起道:「傳說之子,我既然答應了奉你為頭領,就不會反悔,可是,我還是希望能盡力保全廣寧的寧靜與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