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好的走出屋子、一邊打恭抱拳的道:“四姑娘好,四位小妹妹也好,不好意思哈,我找錯人了,原來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是來打架的,我只是路過來看熱鬧的,你們慢慢打,我先走一步了哈。”

然後,他就這樣毫無敵意、全無防備似的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時候,他還歡喜的拉拉飛花的小手;路過逐月的時候,又寵溺的摸摸她的小腦瓜;甚至走到冷若芊那兒,還愛憐的拍拍她痩削的香肩。

拉拉小手、拍拍肩膀、摸摸小女孩兒的頭,這些近乎曖昧的親熱小動作,看來都非常尋常,都無甚特別之處。

可是拓拔東野在敵對的對敵中做出來,就顯著極不尋常,很是特別。

以冷若芊主婢的警覺和身手、脾氣和秉性,是萬萬沒道理在這時候任由一個陌生的大男人去碰觸她們身體的任何部位的。

她們大可閃躲或者還擊,甚至就像對付霍崑崙、常骷髏和三才道人一樣,聯手將這個“動手動腳”的臭男人,踢出房外,摔倒樓下。

然而,她們都沒有那樣去做。

原因只有一個——

她們根本來不及不及閃避、反應或阻止,拓拔東野已拉、摸、拍著了她們的手、額、肩,然後就身退。

主婢三人中,並沒有一個人受傷。

顯然拓拔東野沒有傷害她們的意思,他的“親密”小動作不蘊內力,也不含毒功。

他只是相當“善意”的跟她們這些女孩子拉拉手、摸摸頭、拍拍肩膀,然後就置身事外的轉身走出去。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漫不經心的看了一下天色,然後好似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很平常普通、卻又極特別古怪的話:

“小心啊!打雷嘍!下雨收衣服啊!”

而且,就在他突然喊出了那一聲看似全無意義的“小心啊!打雷嘍!下雨收衣服啊!”十二個字之後,“涼城客棧”樓下,突然生了好一些奇怪異常的事情——

——有一桌“山西”的老客,本來圍在一起飲了壺紅棗茶、吃了一屜豬肉餡包子之後,又一邊啃著沙瓤大西瓜、一邊在談天說地談笑風生,卻就在樓上拓拔東野傳來那一聲“小心啊!打雷嘍!下雨收衣服啊!”之後,這張桌子的四個“山西客”立即站了起來,匆匆付了賬,臨走時還看著青天白日急急的說道:“下雨了……要回家收衣服了……失陪、失陪……”

——還有一桌兩個吃吃喝喝海吃猛喝、帶著孝布穿著麻衣的“西川”客人,正低聲談論悄聲議論之際,忽聽拓拔東野“小心啊!打雷嘍!下雨收衣服啊!”十二字,也齊齊變色,並長身而起,且拋下一句:“對不住啊各位!天降大雨,家裡衣服未收,我們先走一步,再會,再會……”然後一頭扎進大太陽地裡,就這樣飛快的走了。

——另一桌子的五個“江南”書生,本來在呼盧喝雉、行酒猜令,而今一聽樓上拓拔東野發出那句“小心啊!打雷嘍!下雨收衣服啊!”長吟,這些書生忽然全都慌張立起,急急匆匆說了一句:“天公不作美,回家收衣服要緊,改日再聚,告辭,告辭。”然後一窩蜂的就走光了。

不僅這三桌客人,其它幾張桌子的客人裡,也有或者一兩人、或是兩三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忽然各自交代了一句,就匆匆離座而去,丟下滿屋子的客人,為之錯愕不已。

前後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客棧裡莫名所以的的離開了約莫近三成的客人。

花十八花容一肅,冷笑道:“我們還是太低估對頭了,看來這些狗賊沒有全部動手。”

——拓拔東野樓上的一聲暗號,居然就在樓下酒客中出現有這麼多立即撤退的可疑人物,足見這一次對方的行動,遠比己方想像中的,要龐大、周密而且重視十倍。

然而,對方卻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