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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易容改裝,混入土城?”
莊翼點點頭,“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可能。”
“屬下馬上就去檢視這一月來土城新近人員的名單,若有奸細,應該是最近才潛入。”蔡叔後退幾步,恭敬地朝莊翼行完禮,轉身悄然離去。拓拔宏望著他漸漸離去,張開嘴想說什麼,又沒出聲。
“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莊翼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心裡藏不住事,索性自己開口。拓拔宏縮了縮脖子,臉上有些古怪,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屬下只是想說,既然此人精通易容術,那麼若是扮作我們身邊的人,甚至扮作公子您的模樣,那我們豈不是都遭秧了。”
莊翼甩開寬大的衣袖,緩緩起身,淡然笑道:“不論這個人的易容術有多高明,都不可能扮的絲毫不差。每個人的相貌都有自己的特點,說話、表情、動作、眼神,不可能瞞得過親近之人。這人之所以晚上出來就是這個原因,晚上光線太暗,加上你的統領身份,使旁人不敢也看不清你的相貌。他匆匆離去,就是怕人越來越多,最後被護衛們看出破綻。此人心計深沉、冷靜,若潛伏在城中,絕對是個巨大的威脅。所以,一定要儘快將此人找出來。”說到此處,莊翼腦子裡忽然冒出餘生和陸子澹的影子,頓時動了疑心。
拓拔宏並未看出莊翼的心思,恍然大悟地點頭道:“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麼多的道理。公子請放心,土城管理一向嚴格,蔡老定能很快找出敵人,以絕後患。”
莊翼冷哼道:“若僅是東城那還好說,但西城那邊,索羅娜處處和我們作對。若她有心袒護此人,我們的行動就會很被動。”
一說到索羅娜,拓拔宏就有些忿忿不平,惱道:“索羅娜這個女人真不知好歹,明明是於邪與於閶闔二人為爭汗位相互殘殺至死,她不去刺殺於邪為夫報仇,反而處處同我們針鋒相對。又不是我們殺了她丈夫,真是莫名其妙。那於邪更是氣人,明明知道那女人是條毒蛇,卻把她貼身養在身邊,百依百順。看他那窩囊樣,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我們沙漠裡的漢子。”
莊翼眼神稍黯,若有所思道:“情之一字,太過難解。於邪此人一方面陰險毒辣,另一方面卻柔情似水,正是走了極端。索羅娜這女人不可小覷,你道她不知於閶闔死於於邪之手麼?不過是對他虛與委蛇罷了,一旦有機會,她會毫不留情地除掉他。當然,這個機會就在她設法把我們趕出土城之後。”
拓拔宏一向對索羅娜十分反感,聽得莊翼如此一說,更是憤怒,大罵道:“這個女人真他媽的太不要臉了。若不是公子,他們怎麼可能找到土城,怎麼可能在這裡安穩的住下。照我說,於閶闔已死,我們也不必再守什麼規矩,講什麼情面,一塊兒將他們趕出西城才是,省得在這裡礙手礙腳,還口出狂言。”
莊翼搖頭看了他一眼,頗是無奈。早知這傢伙是個武夫,也不指望他能自己想明白,只得好脾氣地解釋道:“於邪手中還有上前狼盜,我怎麼會做出這種捨本逐末之事。我們與鄭軍還有許多交手的機會,我可不願犧牲我辛苦培養出來的家將和士兵。於邪貪財,只要誘之以利,便能為我所用,又何必在乎這一時之氣。”
說到此處,莊翼全身泛出寒意,眼中一片殺戮之色,一字字道:“待他們無用之時,我再讓他們與土城一起永遠消失在這片沙漠上!”
拓拔宏聞言駭然,驚道:“公子,您的意思是——”
莊翼冷冷一笑,嘴角勾起絲絲邪意,一步步走到窗前,指著窗外土黃沙地、破落屋簷,在昏暗的燈光下搖曳。“你看,你看這片沙漠,沒有青翠的山巒,沒有潺潺的流水,沒有嬌豔的花朵,更沒有熙攘的人群。有的只是一片黃沙,一望無垠的黯然色澤,白天酷暑難當,夜晚寒冷如冰。生活在這個地方的是被上天遺棄、捉弄的人,拓拔宏,難道你希望你的一輩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