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帶著少數幾個衛兵,輕車簡從的離開了大隊。

稍後,離大道里許遠的一處很清靜的鄉村茶寮;就因兩位中將的聯袂而至;迎來了它開張以來的最光輝的時刻。

兩人一落座坐,因眉頭緊皺、面無表情,而顯得很有些意氣消沉的夏維民便謂然長嘆道:“浩然,我已決定準備過些日子就向軍委會遞辭呈。”

儘管早就料到,神色悵然的夏維民會迫不及待的召自己單獨密談,所談之事絕不會小。

可乍一聽到正當盛年地夏維民竟要激流勇退。程家驥不僅剎時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1^6^k^小^說^網就連嘴也笨了起來,只喚了一聲姐夫,就再也說不下去了。說心裡話。對於這位給了自己諸多扶持地大姐夫,程家驥一直是銘感五內的,可以說沒有夏維民就沒有今天的程家驥,也就不會有每每以其實打實地戰績讓國人揚眉吐氣的新二十軍了。更重要的是此時此刻的程家驥,迫切需要在政治上圓滑老練的夏維民的指點。畢竟在當下的中國,一個軍人地位地愈高,麾下地部隊愈多。其與政治的交集也就會愈加地頻繁。這是一個無法迴避地現實!

“其實解甲歸田這個念頭,在去年從中條山裡突出來後就有了。”夏維民地心裡顯然極不平靜。他用夢噩般的語氣說道:“南征北討二十幾年。勝仗敗仗順風仗苦仗什麼仗我沒打過?可卻從沒象那中條山一戰那樣敗得這麼徹底。輸得這麼窩囊!三個師十幾個團啊!又有著完善地防禦體系可憑,可一開戰。就被鬼子一個聯隊外加三、四百空降兵,給衝了個人仰馬翻。好不容易穩住了陣腳,可以向日本人反撲了。可結果你猜怎麼著,就這麼半天的功夫周圍幾個軍的防線就被人家開啟了好幾個口子,成群炮彈從側後方砸到正向日軍所佔據的山頭衝鋒的部隊頭上,十分鐘內生生毀了我兩個主力團!接著就是打一路,逃一路。那個狼狽勁現在說起來我都臉紅,輜重、軍官眷屬、傷員全扔了。聽後來從山裡逃出來的人說,滿山遍野都是被日本人釘死在樹上的官兵,女眷就……。”夏維民說到這裡已是語不成調、掩面而泣。

“姐夫,用不著這樣。打仗嘛,勝勝敗敗是常事。日本鬼子在中國所做的孽,樁樁件件咱都給他們記著帳了,時候一到就連本帶利一起還給他們。我堅信離中**隊的軍靴踩上日本本土的那一天不會太遠了!到時我跟姐夫各領一軍馳騁於九州、四國,飲馬於富土山下,方才不負男兒生平志,不墮華夏烈烈威!”聽得虎目圓瞪、咬牙切齒的程家驥誠摯激昂的勸慰著夏維民。。小說網;電腦站。

“好一個男兒生平志,好一個華夏烈烈威!說得好!浩然,我雖不敢稱如曾文正公那樣巨眼識人,可對品評人物卻也頗有心得。唯獨對你是完完全全看走了眼。可眼走的也不算冤枉,這世上又有那個人能想得到四、五年前的那個橫行南安,人人側目的紈絝,今日會有這樣的豪情壯志!尤其難得的是,你還擁有這個諾言的能力和機會!”胸中的熱血雖已沸騰,可去意甚堅的夏維民卻沒有絲毫想要更改初衷的意思:“浩然,你不用再勸了,我對臨陣指揮已深感力不從心。與其尸位素餐誤國、誤軍,還不如回到浙南去做點實事,也好跟你姐姐好好所剩下的日子過完。只是這新二十七軍怕是要拖累你了!”

“姐夫說哪裡話,要是送我一個齊裝滿員的軍還叫拖累,這世上想被你拖累的人可就海了去了!”心知已無可挽回的程家驥努力衝談著現場沉重如山的氣氛。

“浩然,你跟你姐夫我耍心眼還嫩著了。是不是拖累,我心中有數。”夏維民指著大道正在滾滾向南的軍旅曬然道:“三萬人看著是不少,可這裡面有七成都是這一年來才補的新兵,連個象樣的陣仗也沒見過。再加上部隊裡積弊已深,幕氣沉沉,戰力每況愈下。就連那幾個早年還能打點硬仗的師、團長們也是拼命在撈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