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

劉氏聽到動靜頓時樂開了花,整了整頭髮就迎了出來。叫著自己的大哥四弟五妹,親親熱熱地挽了唐氏往堂屋去。李厚伯李厚叔等人自然要避讓讓唐氏上座。

這就有兩個老太太了。

唐氏已經是古稀的年紀了,身體有些不大好。但精神還算不錯,也認得清人,見著李岳氏倒是親親熱熱叫了聲“親家母”,可是李岳氏仍舊是愛搭不理只顧自己嘀咕。

李厚伯有些尷尬,跟唐氏說:“親家母不要見怪,我娘她……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唐氏呵呵笑著倒是一點兒不介意。

李欣外公死得比較早,大概在她兩歲的時候就去了,她對這個外公基本上沒有印象。不過好在那會兒她大舅已經有了孩子,也算是有孫子給她外公送葬。

劉金樹笑著說道:“大哥沒關係,我娘不小氣。”說著湊到李岳氏面前喊:“親家母。我是劉金樹,還記得我不?”

李岳氏不搭理人。

劉金樹便也是笑,招呼人找地方坐啊什麼的,一會兒看堂屋顯得窄巴了,又讓女人們都去外邊兒找凳子坐著。

劉氏也說:“趕緊地坐著吧,一會兒就上菜了。”

劉金樹的媳婦兒孃家也姓張。不過跟李欣大嫂的“張”就有些不一樣了,兩人說不上有親戚關係,平時也並不認識,姑且叫李欣大舅娘“大張氏”好了。

大張氏瞪了劉金樹一樣道:“劉老大,伱就喜歡吃。”

劉金樹笑,他一向是個妻管嚴,媳婦兒說話他一般只有聽的份——沒辦法,家裡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只聽自己婆娘的,他發狠也沒辦法,年復一年地就成了這樣。

劉金朵性子好,拉了大張氏說:“大嫂,外邊兒坐去吧,堂屋還顯得有些暗呢,正好在外邊兒還能看著幾個娃子免得他們玩瘋了。”

等女人都出去了,關明才從角落裡站起來呵呵笑說:“大家都一家人,隨便吃,隨便吃。”

唐氏望了關明一眼,問劉金樹:“這是哪家的?”

劉金樹也不認識,便望向了自己妹夫。

李厚仲尷尬地說道:“這是欣丫頭她公爹。”便又跟關明介紹說:“這是欣丫頭她外婆,這是她大舅,她四舅,她五姨父。”

劉金樹自來熟地跟關明打招呼:“關老弟!來來坐,稀客啊!以前都沒見過,欣丫頭成親的時候我也沒去……”

有人跟他搭訕關明自然求之不得,忙就順杆往上爬跟劉金樹說了起來。

李欣給人倒茶,劉金樹瞪了眼望著她說:“欣丫頭也不上大舅那兒玩兒啥的,還記恨伱表哥不成?”

“哪能啊……”李欣笑道:“我記恨他做什麼,小時候的事情,沒得一直掛在心上。”

劉金樹說的是她小時候去她大舅那兒玩兒,她二表哥把她嚇哭了,以後再也不跟她二表哥玩兒的事情。

說起李欣大舅家的三個孩子,名字倒真是取得妙。

劉金樹在鎮上住,早年間做工的時候常會經過一傢俬塾,聽那私塾裡面的先生講學問,自己沒事兒的時候就會蹲著聽兩句,記一記。他也是聰明,光是聽課還真給他認識了不少字兒。蹭了那麼多課聽,劉金樹把“信、達、雅”三個字就聽進腦子裡去了,成了親後跟大張氏說,以後要生兩兒一女,兒子叫信、達,女兒叫雅,愣說這三個字好聽得不行。

後來大張氏真的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劉金樹也愣是把這三個名字安在了自己兒女身上,中間取了個“傑”字,女兒中間就用“婕”字,音一樣字不同也沒關係,念著就知道是一家人。所以李欣兩個表哥一個表妹,名字分別是“劉傑信”、“劉傑達”和“劉婕雅”。

大張氏曾經說女兒的名字筆畫太多,認起來不方便,劉金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