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他會為了你放棄這錦繡河山,你難道敢肯定,他不會為了得到黨派支援而放棄你,另娶她人?要知道,靖遠侯府早已沒落,根本沒有力量去支援他奪嫡,奪江山……”

“赫連譽,我現在痛得很,你不要再說了。”蘊畫皺眉,她根本不想從赫連譽的口中聽見任何有關三皇子鴻澤的話。

或許,那太過於真實,也太過於殘忍。而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立場和理由,難道要用愛情來反駁嗎?連自己都不肯相信,愛情在政治面前,還算得了什麼?

赫連譽冷笑,嘴角一抹淡淡譏笑,說道:“你為什麼不敢聽?想不到聰慧如你,也有自欺欺人的時候。可是,你不要忘了,這個局面很快便要到來了。短則半年,遲則一年,三皇子便會率軍歸來,到時候……”

赫連譽沒有再說下去,蘊畫心中已是大悟。到那時,鴻澤凱旋歸來的聲勢必是凌駕於眾皇子之上,被晟帝褒獎,被臣民擁戴,到那時,赫連皇后、二皇子諸人誰肯容他,還有一個深藏不漏的四皇子鴻沉和他身邊的虞忌言……

三皇子會如何抉擇?選擇朝中有勢力的女兒聯姻對抗?還是收斂姿態,請晟帝賜婚,選擇自己,以示眾人他絕無奪嫡之心?更或者,他只頑強不屈,卻再也不提與已之事?

赫連譽在那把椅子上坐了良久,兩人誰也不再出聲,都各自緘默著。

想來是太過於頭疼,才令蘊畫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連赫連譽臨行時,伸手在自己臉頰處輕輕拂過也未曾知。猶如陷入噩夢一般,蘊畫昏睡了三天三夜,齊氏焦急不已,張大夫卻也驚異於蘊畫此刻的病情,不見加重,卻不肯醒轉,只好告知眾人,蘊畫太過耗神,需要休養,無礙的。

鎮國公府沒有再派人來,赫連譽彷彿一夜之間對靖遠侯府的女兒失去了興趣一般,不再想著換親之事。只不過曼書的身份卻越發尷尬了起來,鎮國公府換親不成,並未明言退親。

可是眾人卻都知道,赫連譽屬意的人是蘊畫,至於曼書的處境……還不如退了親來得痛快。

蘊畫醒來的時候,是三日後的夜晚,房間裡只有櫻桃趴在床榻前小睡著守著自己,蘊畫一動身,櫻桃便醒了過來,驚喜地要喊人過來,蘊畫卻得喚住她,要她不必聲張。

櫻桃服侍蘊畫喝了幾口粥,拿帕子拭過後給蘊畫說起這幾日府裡發生的事。

原來,曼書自那日被袁青楓拿眼一瞪之後,駭得離開蘊畫的房間去找喬姨娘了,喬姨娘本來就對曼書被蘊畫換親的事恨之入骨,聽曼書闖下那等禍事之後,竟是遺憾未曾得手,又暗暗驚懼於袁老太太會追查下來。

袁青楓雖然從玲瓏口中得知真相,可是茲事體大,他必須問過曼書之後,才好稟報給老太太知道。讓人把曼書找來,誰知遍尋不到,袁青楓便去了喬姨娘房中,果然,曼書便藏在喬姨娘的房間。

袁青楓追問那玲瓏到底是不是曼書授意,曼書只是倔強著不肯低頭認罪,也不肯出口討饒。袁青楓大怒之下,便說要帶她去老太太面前說個清楚。

這時,喬姨娘將袁青楓攔住,打發曼書先行回房後,便說出心中疑問。那不僅是喬姨娘心中疑慮,更是袁青楓壓在心頭多年的包袱,如今被喬姨娘抖開,袁青楓心頭一震,竟是話也說不清楚,只喃喃地說道:“貞兒,貞兒,我對不起你……”

喬姨娘幾乎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氣一般跌坐在椅子上,手撫著胸口,恨恨地說道:“好,好,你們好得很,竟瞞得我那麼苦,我自己的親兒就在身邊,卻不得親近,還要對那個女人生的女兒百般呵護,楓郎,你說,你說,你怎麼做得出這般殘忍之事?”

袁青楓壓抑在心頭多年的石塊一旦被擊碎,那些碎礫竟磨得自己皮開肉綻,痛不可支。

“玉貞,這麼多年,我心裡也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