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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槁,容顏憔悴,連往日最為奪目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只咳得厲害,像是隨時都要背過氣去一般。
宮女瓊枝要扶赫連皇后回寢室歇著,赫連皇后不知哪裡來得力氣,猛然間將她推了個踉蹌,呵斥道:“左右熬不過一天兩天了,連你都不肯讓本宮如願?本宮就是要親眼看看,在這澄瑞宮中的權謀利誘,皇子相爭,到底是勝了誰?誰又做了誰的刀下魂?”
瓊枝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看了看四周或站或坐的幾位皇子一眼,又求救似地看向蘊畫。
蘊畫朝著瓊枝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澀微笑。
赫連皇后面上露出一絲微笑,近乎討好般得朝二皇子輕聲說道:“兒啊,你過來,讓母后再看你一眼。”
二皇子守在假太監斷曲的屍身前,一言不發,表情呆滯,似是失去了神智。就在蘊畫進殿的前一刻,赫連皇后將手中的劍刺入了斷曲的胸口。眼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心裡或許是恨的吧,否則怎麼可能對赫連皇后垂死在即的話都恍若未聞?
赫連皇后淒厲地笑著,似是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她殺死斷曲,為二皇子除去斷袖之癖的孽緣,哪怕換來的是自己兒子滿腹的恨意,也是不悔的吧?赫連皇后再度用力咳了起來,未等瓊枝奉上茶水,便再度昏迷了過去,手還垂向二皇子的方向,而二皇子仍舊沒有絲毫反應。
七皇子鴻洵到底心善些,朝瓊枝喝道:“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將皇后送回寢室歇著,如今後宮戒嚴御醫進不來,你還需小心服侍著才是。”
瓊枝依言喚著幾名宮女將赫連皇后送回寢室,眾人手忙腳亂了一場,大殿上終是又恢復了死一般的靜寂。
七皇子鴻洵憨聲一笑,朝著蘊畫招手喚道:“四妹妹,過來這邊坐啊。”
蘊畫仍舊站在大殿中間,未曾移步。她看向七皇子鴻洵身側的那一位,仍舊是沉默內斂,眉頭輕蹙,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冷若冰霜深不可測的氣息,猶如從前,還是宮內傳聞最令人驚悚的三皇子鴻澤。
蘊畫鼓足勇氣,朝前走了幾步,卻不妨眼神卻碰觸到大殿另一側的四皇子鴻沉,他穿著一身紫色輕裘,顯得貴氣十足,面如冠玉,眼神清澈通透,彷彿一眼就能看穿人心。
四皇子鴻沉朝蘊畫笑了笑,疼惜得說道:“畫兒,虞忌言送你進宮時,怎麼沒有勸你多穿件衣裳?你過來我這邊,我來給你暖暖手。”
蘊畫微怔,見四皇子鴻沉這般神情,又憶起在他在靖遠侯府時的情形,他從來對自己都是溫柔似水,將自己視若珍寶般的呵護體惜。
七皇子鴻洵站起身,一把扯過蘊畫,將她按在三皇子鴻澤身邊坐下,又朝著四皇子鴻沉說道:“誰稀罕要你暖手?從前你趁三哥不在,想方設法接近四妹妹,如今若不是三哥拿著皇位誘你,你怎麼可能甘心讓虞忌言將四妹妹送進宮來?只不過,我勸你趁早死心,四妹妹如今在我三哥身側,誰也不能再將她帶走,誰也不能再傷她分毫。”
四皇子鴻沉似是對於七皇子鴻洵的話毫不在意,目光仍舊遊離在蘊畫身上,朝著她笑了笑。蘊畫別過頭,又忍不住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玉瓶來,將一顆碧綠色的藥丸倒在手心中,就著桌几上的涼茶,吞嚥了下去。
蘊畫從前也見過他吃這墨綠色的丸藥,也問過他患了什麼病,他只是笑,從不答。蘊畫那些時日也是帶著恨的,所以並未再問起,如今再細細看過去,才發現他的面色呈現出病態的青白色,雙眼卻格外透著熠熠神采,這滿堂的珠玉顯貴都全似看不在眼裡,獨獨將目光落在蘊畫身上。
七皇子吩咐大殿上隨侍的宮女拿來一個手爐遞給蘊畫,見蘊畫漆白的臉頰上毫無血色,朝她溫和地笑了笑,說道:“四妹妹,有三哥還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