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感,不必猜疑,不必在姬妾成群的家族中求生存,運用平衡準則為人處世,安於平和並不一定就是安於平凡,舞劍,彈琴,釀梨花淡酒,種相思紅豆,與他做一對安逸在紅塵中卻又超越紅塵的神仙眷侶。

這曾是她對鴻澤說過的話,此刻,心境未變,甚至猶添期待。

鴻澤回宮的日子終是近了,宮中卻發生驚天秘聞。赫連譽曾讓荔枝轉告蘊畫,說侯府馬上便要遭遇天大的禍事,要她馬上跟著自己離開,蘊畫說什麼也不肯,可是她卻不敢大意,讓荔枝找來一個算命先生,說應年犯了災星,必須出府暫避半年。

齊氏焦急不安,當即去求袁老太太和袁青楓能夠答應自己帶著應年出府避禍,袁老太太與袁青楓相

視一眼,各自心知肚明,卻沒有多言一句,只是讓蘇媽幫著齊氏和應年打點好一切,袁青楓親自將齊氏和應年送出府安置妥當才回轉。

在侯府,真心待自己的人,有齊氏,有應年,所以,她必須護她們周全。蘊畫又修書給赫連譽,要赫連譽派人照應好齊氏和應年。

靖遠侯府陷入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中,闔府上下惴惴不安,卻不知即將會發生何事,袁老太太身邊的蘇媽趁夜離府,更是激起一片恐慌。

那一日,終於到來,官兵衝進靖遠侯府的那一刻,蘊畫剛剛繡完那幅九九消寒圖,拿在手中摩挲著。

誰知,便在那一刻,有人闖進屋子,驚了蘊畫一跳,待仔細看去,正是四皇子鴻沉。

“跟我走。”

鴻沉上前來執蘊畫的手,蘊畫往後退了半步,說道:“我不會跟你走的,他已經快回來了,不管發生何事,我都要等他。”

“你為什麼還執迷不悟,你以為前院的官兵衝進靖遠侯府,就只是為了逛逛就走?這靖遠侯府今日在,明日覆,你難道就這麼不顧及自己的性命?”

蘊畫看著鴻沉,問道:“為什麼?”

鴻沉微怔,旋即避開蘊畫的眼神,側轉過身,低沉說道:“你想要知道為什麼?那麼,我來告訴你,這是我與琴妃的交易。”

“你助她滅袁家,她助你什麼?”

可惜,蘊畫並未等到想要的回答,脖頸間一痛,便昏倒了鴻沉懷中,鴻沉攬住她的腰身,朝後院疾奔而去。

蘊畫醒來時,天色已近暮色,鴻沉始終伴在自己身側,蘊畫問過侯府眾人的下落,鴻沉只說被困在大牢,性命暫時無虞,以後便不好說了。

蘊畫抓住被角,想要啟齒問起什麼卻開不了口。

鴻沉似是料到,於是淡淡說道:“三哥回來了,他知道你在我的府上,不過並未來找你,也未曾派人過來問過,你看……”

蘊畫苦笑,說道:“你定要說他根本不在乎我,只是我心裡卻明白得很,不管他做了什麼,他心裡是有我的,他那樣的人說出的誓言,又怎麼會輕易悔改?”

此後,蘊畫在鴻沉的府上住了下來,一連幾日,都不曾見到鴻沉的蹤影。倒是有個人曾經過來看望過自己,便是蜜柚,她現在還是服侍在虞忌言身邊,只說虞忌言現在也不在府中。

那日,蘊畫見到了虞忌言,他穿著一身白色盔甲,手持利劍,來請自己入宮。

墨色漸沉,遠處天邊的霞彩漸漸失去顏色,只落得紛雜凌亂的斑駁,又慢慢消逝。猶如人心,風雲莫測。

傍晚時剛落過一場小雨,庭院內青石地磚上的水漬猶存,寒氣未消,袁蘊畫半眯著眼睛,迎著冷冽寒風緩緩抬頭看向“澄瑞宮”這幾個鎏金大字。

殿門開啟,傳來沉重地吱呀聲,蘊畫頓了頓,終是不肯再有遲疑緩步踏了進去,迎視幾雙說不出到底是熟悉還是陌生的眼睛,只覺得心猛然間緊了又緊,有種透不過氣的窒息。

赫連皇后半臥在椅榻上,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