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姐牽回了馬,交給新兵戰士,囑咐他學騎馬一定要注意安全。新兵戰士見到許部長身邊還有兩個女戰士,不好意思,滿臉通紅,心服口服地打了一個立正,然後羞愧地牽馬而去。許大姐撣了撣身上的土,讓蘇貞和倪裴不要送了,哪天再來看望她們,隨後躍馬揚鞭而去。倪裴與蘇貞望著許大姐遠去的身影,兩個人一臉的敬仰。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初識延安(4)

3

嚴冬山來延安工作了。他騎馬賓士在土路上,黃土在他的馬後,形成了一條巨長的黃龍。那條黃龍襯得馬背上的嚴冬山,彷彿要飛起來一樣。嚴冬山來延安之前,上級告訴他,經過進一步審訊,在辦事處抓到的特務呂理節,只是國民黨軍統的外圍小特務,他是作為掩護身份出現的。呂理節的出現,是為了掩護另一個特務。但是呂理節和那個特務不認識。另據延安中央保衛局和陝甘寧邊區保安處掌握的情報,那個更為隱蔽的也就是呂理節掩護的那個特務,現在已經潛伏進了延安,並且這個特務曾經在八路軍駐西安辦事處待過。嚴冬山感到從沒有過的壓力,他請求上級處分他,表示自己的警惕性還是不高,因此放走了特務,沒有識破特務的面貌。上級沒有那樣做,但把他調到延安來,安排他在陝甘寧邊區政府的保安處工作,任治安科的副科長。透過辦事處這段時間的接待和政審工作,上級認為嚴冬山熟悉學生特點,很有工作經驗。嚴冬山已經向上級領導下了保證,一定要親自抓住這個隱藏的特務。

彭登科也來了。彭登科、王新語與嚴冬山僅相差了一天。

當那個燦爛的早上,彭登科和王新語遙遙地看見了延安城的寶塔山時,延安已在眼前,他倆興奮得亂蹦亂跳,像是兩個孩子一樣。是呀,經過那麼多的曲折和艱辛,終於來到了延安,怎麼會不興奮呢?延安的藍色天空,還有從遠處傳來的嘹亮高亢的陝北民歌,而且彭登科在民歌中竟然還聽到了《赤旗歌》等外文歌曲,這幾乎讓彭登科大吃一驚,感到走進了另一個清新的世界中。他讓王新語掐一掐他的胳膊,看看自己是不是還是真實的自己,他感到了疼。王新語也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也覺到了疼,然後兩個人對視著,大笑起來。

風塵僕僕的彭登科和王新語終於走進了城裡。他們看什麼都新奇。兩個人在一個小土坡上,看見一個戴眼鏡、長相文氣的八路軍正在給新來的學生演講,學生身邊還有當地農民,小孩子們在奔跑著,嘴裡唱著新歌謠:三八槍,帶蓋蓋,誰說八路軍沒太太……

彭登科聽了小孩子的歌兒,笑得前仰後合,在心裡說,延安真是一個自由的天地呀,拉著王新語跑過去,聽那個“眼鏡”八路軍的演講,前面沒有聽到,只聽到了最後的結束語:

“……我們陝甘寧邊區是沒有貪官汙吏,沒有土豪劣紳,沒有賭博,沒有娼妓,沒有小老婆,沒有叫花子,沒有結黨營私之徒,沒有萎靡不振之風……的新社會。”

彭登科和大家一起鼓掌歡呼,王新語也是情緒激動。是呀,這樣的社會、這樣的生活,不正是他們為之嚮往的嗎?兩個人繼續前行。身邊不斷走過去排著整齊的隊伍、唱著歌兒的青年人。一些普通百姓臉上也是洋溢著笑容。

後來,彭登科丟下破皮箱,張開雙臂,跪在黃土地上,高喊著:“延安,我——來了。”王新語在一旁補充說:“別光說你自己,還有我呢。”於是,效仿彭登科也張開雙臂,但沒有跪下,動作很不自信,聲音也沒有彭登科嘹亮,喊道,“延安,王新語向你報到。”

彭登科轉過臉,站起身,看著王新語的樣子,壞笑了起來,說:“新語呀,我還要再喊一句,那可跟你沒關係了,你可不能跟我學。”王新語撇了一下嘴巴,你不就是要說“蘇貞,我來了”這一句,對不對?彭登科非常奇怪,王新語怎麼猜到了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