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人冷笑道:“你們好像對他都極其關懷似的,這倒是一件奇事呢。”

李俊才道:“東方堡主乃是武林前輩,晚輩們素所景仰,隨口問問那也是極其尋常之事。”

絳衣麗人冷冷道:“你們的用心無非想知道神風堡究竟是誰在發號施令,本座可以明對你們說,神風堡所有之事,均由本座作主。”

白眉和尚見三個年青人,你一言我一語,深恐將她觸怒,低低宣了一聲佛號道:“外面已然下霜,夫人請進禪房奉茶。”

絳衣麗人瞪了他一眼道:“沒有你的事,與我離遠點。”

白眉和尚連番受她斥責,臉上竟然毫無慍色,合掌當胸,緩緩遲到一旁。

絳衣麗人對著杜君平一笑道:“傳聞你已盡得杜飛卿劍術真傳,今晚本座到要好好考驗考驗你。”

杜君平俊眉一揚朗聲道:“夫人如若有興,在下當得奉陪。”

王宗漢倏然亮出雙筆,趨前兩步道:“在下王宗漢,意欲先行見識一下夫人的絕學。”

絳衣麗人冷哼一聲道;“誰要你來多嘴,站到一邊去。”

王宗漢怒道:“在下因你是前輩,是以敬重你三分,怎的說話如此沒有分寸。”

絳衣麗人突然展顏一笑,輕移蓮步,緩緩趨身而上,李俊才細心察看,只覺她行走看似緩慢,實際很快,話才出口,王宗漢已悶哼一聲,踉蹌連退兩步,頓時面容大變。

杜君平大吃—驚,疚步上前扶住道:“王兄怎樣了?”

王宗漢驀地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苦笑搖頭道:“小弟一時不察,被她震傷了內腑。”

杜君平心中大為懍駭,剛才明明見她緩慢趨身,輕輕拂袖,竟不知她用的是什麼手法傷人。

只聽絳衣麗人冷冷道:“他已中了我的絳袖飛霜,一月之內已無法與人動手。”

杜君平怒道:“想不到你竟這般心狠手辣。”

絳衣麗人微微笑道:“我已手下留情,不然他不死也得落個殘廢。”

杜君平只覺一股憤慨之氣直衝上來,嗆啷長劍出鞘,擺開了一個架式,他知若用拳掌功夫,那是無法與她抗衡。

李俊才一向料事如神,原以為合三人之力,足可應付,哪料她的武功,竟高出想像之外,一舉手之間,便傷了王宗漢,心中大為懍駭,知道眼下局面,已處在有敗無勝之劣勢,除非杜君平的武功能出奇跡,他一面護持王宗漢療傷,暗中卻在忖思對策。

此時杜君平與絳衣麗人已呈劍拔弩張之勢。杜君平暗中將真氣提聚,舉劍齊眉,緩緩平伸而出。

絳衣麗人見他運劍的神態,誠誠敬敬,毫無悲憤之容,讚許地點了點頭,腳下一飄,倏忽到了隨身後,拂袖向他玉枕穴上點去。

可是,杜君平的劍招看似平實緩慢,實際神妙快速異常,但聽嘶嘶一陣劍嘯,平伸出去的長劍,忽地矯矢而起,幻出一片耀眼精芒,將門戶封住。

絳衣麗人吃地一笑,步祛展開,有若一團飛絮,隨著流轉的劍式飄浮,杜君平雖將劍勢,一招一式,緩緩向外擴充套件,竟無法沾著她的一片衣角。

杜君平在地室之中,與阮玲練了三月,藝業大進,他一面全心全力,將招式施展,一面暗察絳衣麗人的身法路數,只覺她飄浮如絮的身法,竟有許多類似飄香步法,心裡突然一動。

他乃熟諸飄香步法之人,自然識得其中變化,清嘯一聲,招式突變,展開杜門的家傳劍法,疾攻而上。

第 十 回 索隱山莊

這番出招,與先前用華山劍法大不相同,不僅劍身內力貫注,威猛絕倫,招式亦神幻莫測,矯若遊龍。

絳衣麗人大吃一驚,雙袖一抖,身前湧起一股陰柔之力,將劍光擋住,就勢撤身往後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