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就站在門口,手中的碗裡盛滿剛倒出來的狗糧。

他很久沒看到蘇苡笑了,這些天閉上眼,浮現的都是離開時她陰鬱冷淡的樣子。剛才她蹲在那兒摸著小狗的腦袋抿唇笑的模樣簡直就像暴風雨後雲縫中透出的一縷陽光。他還想多看一會兒的,最好能把記憶中那些陰沉沉的部分都剔除。

可惜,還是轉瞬即逝。

聽到他回來,她就收斂起笑意,有些茫然又警惕地四下張望。他走出去,迎面對上她的目光,她竟然下意識地想要後退。

真是夠了,她要怕他怕到什麼時候?

他以為給她一點空間,暫時離開幾天讓她消化一下,接受這個事實就會好的,

恰好利用容氏企業鯨吞隆廷的計劃也需要他處理一些事情,他才出去了一趟,哪知上億的資金往來都沒這小女人麻煩,回來發覺還是原地踏步。

但她還是自有一股硬氣在,怕歸怕,不願在他面前表現出來,於是乾脆冷淡漠視,恨不得用冰雪全副武裝自己。

他在離她兩步的地方停下,把手中的狗碗放地下,招呼小狗吃東西。

小傢伙不給面子,聞了聞就把頭縮回去,可憐巴巴抬頭看蘇苡,往她腳背上爬。

“不吃算了,挑肥揀瘦!”段輕鴻一手就把小狗抱起來往屋裡走,“看來你不適應這裡,別勉強,餓死了正好去填海餵魚。”

第42章 撕咬

晚上蘇苡翻來覆去睡不著;小狗的嗚咽聲從段輕鴻房間傳出來,像把鐵刷子刮過她胸口。

就知道他回來沒好事兒,折騰人就算了,還折騰可憐的小狗。

蘇苡翻身下床;隨手套上一件衣服往院子裡去。

月朗星稀,空氣純淨到近乎透明,院子裡樹影綽約;灑滿月華。這樣的夜晚最適宜有情人依偎在一起數星星、說情話。可惜她跟段輕鴻從來不是情侶;她也沒有這樣好的興致欣賞美景;甚至連敲門夜訪這個人都變得極其危險。

她只在小院裡來回踱步;小狗的叫聲斷斷續續,高聲的時候她的心就跟著揪起來,突然沒聲了她忍不住伸長脖子想從窗戶縫隙裡看個究竟;怕段輕鴻失去耐性摔死它。

窗戶有窗簾擋著,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屋裡沒有光亮,他大概已經睡下了,把小狗單獨扔一邊,不理它死活就隨便它怎麼嗷嗷叫,反正不心疼。

殘忍,變態!

私有的小島非常安全,住在島上的人過的都是夜不閉戶的生活,之前照料段輕鴻傷勢的時候,他晚上也經常不鎖房門,只是輕輕闔上,不插門閂。

蘇苡懷有僥倖地推了推門,可這回門從裡邊鎖住了。

她只好躡手躡腳趴在木質房門上,門閂的位置能看到屋內一角,但太黑了,看不到小狗是不是在那裡。

小狗嗚嗚叫得可憐,想來是餓極了,她心焦的很,正想著是不是回去拿個手電筒來看清楚狀況,或者去找婉若商量下乾脆把小狗抱過來……門卻突然被人拉開!

蘇苡重心壓在門上,這一下整個人直接撲進屋裡,要不是有人迎面抱住她,大概立馬就要摔趴在地上,五體投地。

這個時間,段輕鴻的房間,懷抱的主人是誰,不用想也知道。

他的體溫和氣息都是她熟悉的,真是不可思議,曾經兩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經歷那麼多事竟然可以不見其人不聞其聲也能感知對方存在。

“你放開我!”夜闌人靜,她不好大喊,只得壓低聲音呵斥。

門在身後關上,段輕鴻早在她撲入懷中的那一剎那就攥緊了她,輕巧地往邊上一推,將她抵在牆邊,也聲音低緩地說,“不是你找我有事嗎?”

“鬼才找你有事!”

“好漂亮的女鬼,竟然懂得化作我喜歡的女人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