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佻地抬了抬她的下巴,湊到她唇邊道,“可惜我這裡沒準備金銀珠寶,沒法讓你拿去打發鬼差,但元精陽壽還很多,不如給你多采一點,說不定能找到還陽的辦法跟我真正廝守也說不定!”

“無聊!”她被他越靠越近的氣息和體魄壓得喘不過氣來,眼看他的唇近在咫尺了,連忙偏過臉去,耳垂擦過他的薄唇,熱燙的呼吸灑在上頭,她全身汗毛都豎起來,恨不能全都化作尖刺在他身上戳幾個血窟窿。

可段輕鴻卻懂得享受她身上每寸軟玉溫香,就勢將親吻印在她耳垂上,白玉珠子一般可愛,飽滿圓潤,是個有福澤的命格。

他忍不住銜在唇間輕抿,感覺到她呼吸變得急促,體溫急劇升高,尤不滿足地用舌尖輕舔。

白玉珠子,要是可以吞下去該有多好……

蘇苡微顫起來,手在他身上亂捶亂抓,他只好抱緊她,這回終於被她抓住空擋,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下去。

他穿無袖背心,肌肉勻稱的上臂曝露無餘。

“唔……”他悶哼一聲鬆開她的耳垂,卻不急於從小野貓尖尖的牙齒下脫險,任由她撕咬。

他低頭看她。在熄了燈的房間中等她許久,他的眼睛早已適應黑暗,看得到她此刻臉頰充血的緋紅,眸色中的水光和難得猙獰的小神態。

還是那麼漂亮,哪怕人人都稱她現在的模樣為怨恨,怨恨讓人醜陋扭曲,可在他眼裡,她仍舊如初識時美好,活色生香。

或許這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她不承認也沒關係,他早當自己與她有情。

蘇苡這一咬,絲毫沒有留力,將牙尖當作刀鋒,割破他的血肉,嚐到血腥味的同時眼淚也跟著流淌,又鹹又腥又澀,難道這就是仇恨的滋味?

真是試過一回就不想再嘗,可她卻還是死死咬著不肯放,咬下一塊肉來也不錯,血債血償,他欠她的。

段輕鴻另一隻手去攏她披散在肩上的長髮,聲音輕輕渺渺,卻又隱含熱烈萬分,“解恨嗎?你知不知道疼痛會增加快感?我現在好興奮,快爆開了。”

她一定又要說他下/流,可有的事一旦破了戒,容不得你不惦念不牽掛。他已經小心避忌,不讓身下吃素大半月的小小段觸碰到她,否則她大概又要流露出驚恐萬狀的表情,一退三千里。

蘇苡這才放開他,唇角還掛著血珠,眼睛狠狠瞪視他。

段輕鴻用拇指強行按在她唇上,擦去自己的血漬,不疾不徐地問,“咬也咬了,恨也恨了,現在可以說說到底為什麼半夜不好好睡覺,跑我房間門上趴著?是不是我離開這十來天……想我了?”

蘇苡抬手抹眼角,不知怎麼回事,眼淚還在源源不斷地湧出來。

段輕鴻兀自沉默半晌,才拉她的手道,“不是放心不下那小色狗麼?過來看吧,它餓一天了。”

她恨他,他流血,都不要緊,可他不願看到她的眼淚。

小狗沒受虐待,反而有個很漂亮柔軟的圓圓窩,就搭在離段輕鴻的床尾不遠的地方,對它來說還太高太寬敞了。大概是嗅到氣味,它扭頭髮現了蘇苡,嗚咽一聲就要從窩裡跑下來,又沒膽戰勝那點高度,四隻小短腿急得在窩邊團團轉。這大概就是剛才它叫得兇的原因了。

蘇苡走近要去抱它,小傢伙感覺拯救自己的女神到了,豁出去的一縱,滾到地上,搖搖晃晃站起來,歪歪倒倒往她腳邊撲,小短尾巴搖得快掉下來。

真是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撒歡賣萌。

段輕鴻鼻腔裡哼了一聲,“專門往女生裙子底下鑽,色狗!”

蘇苡把小狗抱起來,看也不看他,“我抱它到我那兒去。”

“你有東西餵飽它?幼犬狗糧它還不會吃,牛奶會拉肚子,拉上一天就能要命,你確定要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