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少俠是聰明人,還是答應了的好。”

康浩道:“為什麼?在下拼了不要這條右臂,讓你也逃不出一劍堡去……”

方濤得意的聳聳肩頭,說道:“老朽本來就沒有打算離開一劍堡,那離開的人,應該是康少俠。”

康浩怒目道:“難道你不怕我揭穿你的秘密?”

方濤曬道:“這算得是什麼秘密?老實說,關於老朽的身份,除了三數人外,堡中誰不知道?保況那一件染血的破衣,少俠並沒有辦法證明是老朽之物。”

康浩道:“至少你背後的劍傷,就可以作為證據。”

方濤搖頭笑道:“那沒有用的,因為誰也不會相信少俠的話,就算有人相信,他又怎知老朽是在什麼地方負傷的呢?如果老朽反咬一口,少俠更是百口莫辨。”

康浩為之語塞,冷哼道: “既如此,你又何必拿解藥來交換血衣?”

方濤道:“康少俠,你別想錯了。老朽之所以願意給你解藥,並非畏懼秘密被揭破,而是為了不讓你捲入這場紛爭漩渦。”

康浩不屑的哂道:“是嗎?這麼說來,在下倒應該感謝你了?”

方濤正色道:“老朽不妨再說得明白些,假如你不是‘會主’的徒弟,昨天酒席筵上,早己要了你的性命,若非會主一再大量容忍,你豈能活到今天?康少俠,你自幼受會主養育之恩,卻處處跟本會作對,時至如今,猶執迷不悟……”

康浩沉聲喝道:“住口!先師是何等身份,豈容鼠輩假冒?康某人只要三寸氣在,終要揭破他的假面目,你們等著瞧就是了。”

那方濤卻不生氣,只無限惋惜的搖頭嘆道:“唉!世上盡多痴心的父母,誰見過孝順的兒孫?少俠固執己見,不納忠言,總有一天要後悔的。”

康浩勃然大怒,探手抽出一柄風鈴短劍,叱道:“姓方的,你敢再提復仇會主是我的師父,就試試……”

方濤吃吃笑道:“好!不提就不提。現在咱們用不著爭辯這件事,只問少俠願不願意交換?如果願意,就請交出血衣,老朽立即奉上解藥,少俠不將此事對人談論,老朽也不提書童被殺的事,咱們各守秘密,就當今天早晨什麼都沒發生過。,,康浩截口道:“如果我不願意呢?”

方濤陰沉一笑,道:“那就可惜了,老朽逼不得已,只好宣告全堡,說康少俠意圖不軌,被老朽的書童發覺,為了殺人滅口、手臂才不慎遭毒物所傷……”

康浩一抖風鈴短劍,沉聲道:“我拼了一條右臂不要,且叫你這利口老匹夫拿性命來抵償。”

方濤毫無懼色,緩緩道:“不俠這是威脅老朽朽交出解藥?”

康浩道:“就算是的怎樣?你自信躲得開,我也捨得區區一條右臂。”

方濤仰面笑道: “風鈴魔劍天下獨步,老朽自問很難躲得開……不過少俠這一劍出手,殺的卻不止老朽一個人。”

康浩心頭一震,驚叱道: “老匹夫,你……”

方濤舉手輕拍了兩聲,叫道: “孩子們,把後院佈置的情形告訴康少俠聽聽,要據實說,不許誇張。”

門外立即傳來回應之聲,說道:“上房三位姑娘已經用迷香制住,迄今昏睡未醒,隨時可以下手,其餘會友奉命包圍後花園,也都佈置妥當,只等訊號就可以發動了。”

方濤笑道:“千萬別魯莽,康少俠的風鈴劍沒有出手以前,決不可擅發訊號,聽清楚了麼?”

門外應道:“遵命。屬下正注意著康少俠的舉動。”

方濤回過來來,向康浩陰惻惻一笑,道:“少俠只在書房住了兩夜,大約沒有留意到房門上有一個暗孔,可要老朽指給少俠瞧瞧嗎?”

康浩不用瞧,己知決非虛假,否則,這老狐狸焉能如此鎮靜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