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到與您一般位置了嘛。依我看,他充其量只能算是個暴發戶,怎能跟您相比呢?更何況,一個科室兩個科長了,這怎麼利於管理?”

王主任在做課題時一般是戴著眼鏡的,這時,王主任就隔著他那厚厚的鏡片看著危醫生,把危醫生看得心裡直發毛。危醫生把王主任抬出來,看來是替他叫屈,實際是想用老王來達到打壓姚慎的目的,雖然那番話沒一個字與自己有關,但心理終究是不塌實。

好在王主任只看了他一會兒,就把眼鏡摘下,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一時眼裡盡是那耀目的陽光。

只聽王主任說道:“小危,你與我年輕時一樣,滿是衝勁滿是激情。年輕而上進,這是好事,但不要把上進用錯了方向。”

危克平心裡一跳,怔怔的看著王主任那略顯佝僂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這老狐狸看穿了。

王主任轉過身來,道:“關於姚慎任科長一事,謝院長征求過我的意見,我投的是贊成票。”見危醫生頗為不解的樣子,王主任輕嘆了口氣,道:“給你說個故事,或許你會對謝院長、對我的決定有所瞭解,對你應該也會有所啟發。”

“我年輕的時候,中醫不是這樣子,只是個搭配,那時候的中醫充滿著蓬勃的生機,比如,看中醫門診的病人每天要排大幾十幾百號,坐診的前輩們忙得暈頭轉向,但病人還是看不完。”

“中藥房撿藥的同事們也是沒有閒時,隨時拿著一稈秤,經驗老道的中藥師甚至不需要用秤稱,單憑用手抓取,就能達到用稈秤一樣準確的程度;他們還頗為創新的在藥房里拉上鐵絲,上面用夾子來夾住已經撿好的中藥,以方便傳送,從而以節約時間,美名其約的說是‘機械化現代化’,儘管如此,在他們的手上還是積壓著一大堆的藥單。與現在相比,你根本就難以想象那種情形。”說到這裡,王主任面露微笑。

“那時候中醫附一有五位老中醫,附二三位,合稱‘徐梧八虎’,就憑那時候老百姓對中醫的信任程度,那也當真稱得上是中醫界的八隻老虎了。我們那一般年輕人,包括謝院長,大家都是科班出身,對那幾位學徒出身的老中醫在羨慕的同時,也暗自在心裡不服氣,心想,我們是新時代的中醫,就憑現在比他們能看到的典籍要多這一點,我們多少都應該比他們強。”

“那時的我們都是雄心勃勃,只想了把中醫在我們手中發揚光大。這些年來,我們那一輩人一直在致力於這一願望,我們改編教材、將中醫象西醫那樣分成無數個科、將中醫的病證與西醫的病名聯在一起,我們甚至將中藥按西藥的研究路子去研究其中的成分,希望能走出一條中醫現代化的路子。我們艱辛的在這一巨大的工程中努力著,但事與願違,看看中醫現在的樣子,看看你們這幫學生,我們不得不承認,我們甚至都沒接好班。”

“對這一結果,我們深感困惑,我們已為你們鋪好了捷徑,但為什麼在信中醫的病人越來越少的同時,就連學中醫的學生信中醫的也越來越少?這幾年,在謝院長的帶領下,我們又進行了病案書寫改革、病名改革、病案電腦化管理,就是想與國際進一步接軌,也希望更利於學中醫的學習,但結果好象還是不怎麼理想,而我們學院的學生甚至都難以分配。”

危醫生對病案書寫改革、病名改革、病案電腦化管理這幾項的效果實在是不敢恭維,每次寫病歷是要額外去翻一本書去查尿路感染尿毒症是“腎濁”、腸梗阻是“腸痺”之類的,很麻煩,而電腦化管理更是要去翻一本厚厚的工具書,以查詢疾病的程式碼,真是煩也煩死了,估計很多醫務人員在暗地裡罵娘。不過以危醫生的心計,自不會把這些說出來,口裡道:“這幾項改革都蠻好的,特別是電腦化管理,更是方便國際友人瞭解中醫。”

王主任看著危醫生笑了笑,把危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