葩斷然搖頭道:“我決不會看錯!你體內的不死神功還非常強大,所以才能抵擋住我的翞嫇神蠱。要知道,它們是專破真氣的。”

世寧沉吟著,忽道:“那你怎麼不像殺喬大將軍那樣殺掉我呢?”

蘭葩道:“那是因為你的劍,我師父說,若是在江湖上遇到持有這柄劍的人,決不能傷及他的性命。”

世寧更是奇怪:“你師父?舞陽劍?你師父認識持舞陽劍的人?”

蘭葩搖頭道:“我不知道。所以我才捉你來見師父。”

世寧不說話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舞陽劍,被蘭葩稱為師父的苗疆異人,還債,這一切,似乎都有種奇異的聯絡,關係到他所不知道的秘密。過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一座小屋前,蘭葩終於停下神象,示意他們兩人下來。世寧知道就將見到她的師父,也許所有的謎底都將揭開,心中不禁也懷了些期待。

這是個很小的小屋,茅草砌就的,在苗疆溼熱的天氣下,早就生滿了青苔,變成陰陰碧綠的一片。這小屋就宛如一個青墳一般。

蘭葩咦了一聲,在地上拾起三隻翠鳥的羽毛,道:“怎麼師父又閉關了呢?她明明知道我要回來的!”世寧不知道什麼叫閉關,道:“既然你師父就在這小屋中,乾脆你敲門就好了麼。”

蘭葩詫異道:“那怎麼可以?”她頓了頓,接著道:“看來只能委屈你們先住幾天,等師父出關了再說。”

一個嬌懶的聲音從樹梢上散下:“那可不行,師父吩咐過了,要讓他們住地牢。”多羅吒的黃衣就隨著聲音從樹梢上垂下。蘭葩三人走得並不慢,她卻依然趕在了他們的面前。

蘭葩眉頭略皺了皺,強笑道:“師姐,你怎麼也在這裡?”

多羅吒眼角眉梢笑了笑,道:“我也有師父的命令啊!這兩個人就交給我吧!”她出手極快,微風颯然中,兩指已點在了世寧和楊逸之的身上,隨即將他們提了起來,遠遠縱了出去。

黃衣飄飄,蘭葩疾步跟上,她目光閃爍,檢視著周圍,一面道:“師姐!你先聽我說!”多羅吒卻停都不停,一路走遠了。樹叢越走越密,她突然笑道:“小丫頭,你不要疑心我吃了他們,師父的命令我還不敢違。”說著,一聲長笑,手一抖,將兩人扔了下去。那是一條很窄的縫隙,進入了之後,就變得極為寬大,兩人直落了兩三丈,方才撲通掉進了水中。好在那水並不淺,兩人咳嗽著爬了出來,倒沒有什麼大礙。耳聽頭上轟轟聲響,那縫隙竟然緩緩關了起來。

黑暗中淡淡閃亮的,是楊逸之的眸子。他一瞬不瞬地盯著世寧。世寧心下奇怪,笑道:“身處危難之地,楊兄為何卻只盯著我看?”

楊逸之收回目光,淡淡地道:“我身無武功,本也看不出高低來。但兄臺卻似乎修為頗深,未必能不擋住多羅吒的一指,為何卻心甘情願讓他丟進這地洞裡來呢?”世寧笑道:“沒有瞞過楊兄的神目。不錯,方才我若全力出手,多羅吒的一指,未必能夠傷得了我。甚至我手中長劍展開,也大可贏他。但那又如何?再加上一個蘭葩,我定輸無疑。何況這片叢林詭異之極,在這之中,我實在沒有半點必勝的把握!”

楊逸之道:“難道我們就只有被關在這裡面嗎?”

世寧笑著搖了搖頭,道:“那自然不是。我們在等機會。”

楊逸之道:“什麼機會?”

世寧先不答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小陶做的酒壺,自己啜了一口,然後遞給楊逸之。這酒乃是他在西北大風沙中禦寒之用的,甚是辛辣。他緩緩道:“多羅吒覬覦你我這兩塊肥肉,何況她並不太將師父放在眼中,未必能夠安心不動。只要她找到這水牢,我們就有救了。這也是我不顯露武功的原因,他們越是小看我,我們成功的可能就越大!”

楊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