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上。世寧內力大不如前,無法抵抗這如怒龍一般的勁氣,手腕一麻,舞陽劍已然脫手!

“住手!”一道月白的光芒閃過,多羅吒和世寧之間彷彿被橫亙入一道光芒,生生隔開。世寧只覺舞陽劍被一股沉穩的氣息託著,又回到了手中。那道光芒變幻,匯聚成一柄虛無之劍,徑直向多羅吒胸前刺來!

與世寧對決的一招,已耗盡了多羅吒全部的力量,此刻哪裡還能抵擋,她胸前頓時被那道光芒生生洞穿。傷口不大,鮮血卻如湧泉般汩汩而出。她的身體頓時委頓下去,大地也被浸染得血紅。她勉力抬起頭,不相信的望著楊逸之,嘶聲道:“你,你煉成了《梵天寶卷》……”

楊逸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沒有答話。

四周傳來隆隆的響動。似乎受了陣主心血的作用,周圍的樹木緩緩移動起來。斗轉星移,密林構成的陣法如幻術般撤去,顯出一片空曠的大地。

青墳,其實正在前方。只是天空的暮色已經很深了。兩人喜出望外,拋開多羅吒,向前方奔去。只聽一個沉靜的聲音道:“你們來晚了!”

黑衣如暗夜花朵一般,漂浮在暮風之中,卻正是姬雲裳。她腳下,蘭葩背對著兩人跪著,卻依舊懸望著正北方,那梵天地宮的所在。

楊逸之戛然止步,道:“蘭葩!”蘭葩的身體宛如木偶一般,一動不動。姬雲裳淡淡道:“一個時辰早就過去了。她已經受了洗心煉骨之刑,暫時不會醒來。不過你放心,她不會死。”她瞥了楊逸之一眼,冷冷笑道,“她會永遠帶著對你的絕望與仇恨,活下去。”

楊逸之注視著姬雲裳,眸子漸漸變得赤紅,一字字道:“放了她,我把《梵天寶卷》還給你!”

姬雲裳遙望遠方林莽,嘆息道:“《梵天寶卷》雖然是天下第一等的武功秘笈,我卻不能修煉。所以我更寧願看它在旁人手中能達到什麼樣的成就。看它是否真如傳說所言,能無敵於天下——或者說,能打敗我。”

楊逸之還未答話,世寧已經搶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道:“好,就一戰定輸贏。我們若是打敗了你,你就放了她!”

姬雲裳淡淡一笑:“你們有什麼資格和我論成敗。”輕一揮手,一截青枝落到她手中。她手腕一抖,枝上樹葉紛紛落盡,只留下纖柔的枝條。

姬雲裳將青枝緩緩平舉,注視著楊逸之,道:“三劍。三劍之後,你還能站起來,就算贏了。”

“贏了之後,你們三人可以任意離開。帶著《梵天寶卷》離開。”她頓了頓,笑意逐漸沉了下去:“否則,她留下,你們兩人走。但你們只要踏出曼荼羅陣一步,就要面臨曼荼羅教眾的追殺。而且,你們終身不能提起這片叢林之事。”

世寧一怔,原來她的要求,只是讓楊逸之接她三劍?不由脫口道:“那我呢?”姬雲裳冷冷一笑:“我答應過他,要照顧你終身,就不會和你動手。”

世寧正要搖頭,楊逸之緩緩走上前來,輕聲道:“讓我來吧。”

世寧愕然看著他。他那襲沾染了鮮血的白衣,在暮風中飄揚。世寧不再說什麼,只將手中的舞陽劍遞了過去,劍柄在手中握了太久,已經變得灼熱——一如他的聲音:“打贏她!”

楊逸之點了點頭,默默接過了舞陽劍。

這柄不世出的神劍,飽含了期望、信任、堅韌、執著、不屈的神劍,就從世寧的手上遞到了楊逸之手中。

姬雲裳淡淡道:“《梵天寶卷》煉到第二重,本無需用劍。風光霽月,皆可為劍,無堅不摧,生生不息。然而你為了趕來救她,已錯過了最佳修煉時機,依你的資質,今後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達到這個如境界了。他一半的內力和舞陽劍雖給了你,卻只會更加限制《梵天寶卷》的力量,無法發揮其威力之百一,可惜,可惜。”她不再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