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起居飲食。還好他不是從她一生下來就把她領回來,否則……想到手裡抱個哇哇大哭的小嬰孩,不由一陣莞爾。

“和昨天一樣的。”她已經不記得都吃過些什麼了,隱約只記得昨天的很好吃,“師父,抱……”

她攀著他大腿努力往上爬,哼唧獸繞著他倆開心的轉圈圈。白子畫無奈的彎腰將她抱在懷裡,她每十二個時辰有八個時辰都在睡覺,食量是他的兩倍都不止,總是沒走幾步就喊累。莫非不是小骨轉世,是小豬轉世不成?

花千骨看他揚起嘴角,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臉,然後嘟起嘴巴往上面湊。白子畫再次無奈的轉開臉,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將她放到房中案前。的

“不要調皮,我去弄吃的,你先把前幾日為師教認的字再練習遍。”

他白子畫的徒弟,連從到十都不會數,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好。”花千骨一拳握住毛筆,奮勇的準備在紙上開始寫。

白子畫搖頭,握住的小手,扳開她肥肥短短的小指頭:“說了多少遍,筆不是這樣拿的。” “師父……”

入定中隱隱聽到一聲極小的嘟囔,神魂頓時歸位,頭腦一片清明,窗外山花與樹的竊竊私語似乎都近在耳旁,卻依舊躺著未睜眼,感覺自己身上壓了個重物,一大清早醒來就開始在那不安分的扭來扭去。

“師父?”

那小傢伙又賊頭賊腦的試探著輕輕叫了一聲,白子畫依舊沒反應,心裡有些好笑,怎麼又趴到他身上睡來了,上輩子這輩子,似乎都改不了這惡習。

花千骨見白子畫未睜眼,開始興奮起來,下巴尖放在他胸前蹭來噌去,然後小心的伸出手去觸碰他的臉頰。若是白子畫醒著她才不敢如此放肆,師父平日待她雖好卻並不寵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還是很嚴格的。有時候臉色一變,眸子冷得跟冰凌一樣,可嚇人了。

通常她睡著的時候師父還沒睡,她醒的時候師父已經醒了,或者便是偶爾噩夢會將她摟在懷裡箍得難受,她一張嘴也便立馬睜眼。還從未見過他這麼安靜的閉著眼睛睡覺時候的樣子,好看到叫她幾乎移不開眸子。那種漂亮卻又和以前老跟自己玩的那個姐姐的漂亮不一樣,姐姐的漂亮叫人見了滿心歡喜,師父卻叫人又驚又懼胸口砰砰亂跳,想親近卻又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趁著他好不容易睡著,花千骨自然不會錯過機會,伸出手摸摸他的臉,刮刮他的鼻子,撥弄撥弄他的睫毛。

白子畫哭笑不得,這樣的早晨和諧而美好,他微微有些沉醉,便也由得她胡作非為,只覺得臉上樣樣的,直到心裡去了,然後便是突然一片陰影籠罩,唇上突然一涼,身子不由輕顫。

花千骨偷親得逞,得意的眉開眼笑,見白子畫似要睜眼,嚇得立馬趴回他胸前,閉上眼睛假裝睡著,為了效果逼真,還發出兩聲小豬一樣的呼嚕聲。

白子畫低眼看著她,無奈至極,望著窗外,天空湛藍如洗,心中如一彎泉水,平靜而又適意。他用自己的痛苦別人的痛苦還有無數人的鮮血和白骨,堆積如今這看似幸福的生活,雖流光溢彩,卻脆弱如同琉璃,經不住盈盈一握。

手輕輕撫摸著花千骨的發:“小骨,再過半個月就是你生辰了,我帶你下山探望你爹孃和弟妹。”

花千骨一聽立馬忘了自己還在裝睡,興奮的一把摟住白子畫的脖子。

花千骨通常每半年回去小住三兩天,一家五口住在簡陋的房屋裡已算擁擠,自然是沒有白子畫的棲身之處。帶她回去之後,白子畫便隱去身形,在不遠處安靜的守候著,有時候夜裡風中一站便是整夜。

以前他為了長留為了仙界操心勞力,四處奔走,心中裝的是大道和芸芸眾生。雖然辛苦,可是充實而有意義。如今,單調而漫長生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