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剩下花千骨一人了。

時常會陷入一種迷惘的狀態,懷疑自己已經死了,或者是在做夢,而如今這個小骨只是他用來自我安慰的幻影。

親手殺她的那一幕,絲毫沒有隨著時間淡化,日日夜夜折磨著他,勝似凌遲,而如今這什麼也不記得的小骨,是他暫時的止痛藥。他一直想不明白,究竟要恨他到何種程度,才會如此決絕而殘忍。而當她終有一天恢復完全,自己又該怎麼辦。

始終猶豫不決著,一轉眼五年過去。花千骨已經十三了,這些年經過白子畫悉心調理,身體健康了許多。可是反應能力和理解能力各方面都依舊遲鈍,比起前世不知道差了多少。可是終歸少女的身段模樣漸成,幾乎與當初一模一樣,看得白子畫是又喜又驚又懼。

“師父,師父,我終於學會了!”花千骨一頭扎進白子畫的書房,扯著他袖袍把他拉到了院子裡。

“學會什麼了?”白子畫不著痕跡的抽出手來。

“鏡花水月啊!我練給你看。”

花千骨站在院中興奮的舞起劍來,當初她夜裡白子畫在院中舞這套劍法,簡直驚為天人,非纏著要學,整整兩年,也不過學會了這前面二三式。而且雖說學會,卻也只是勉強不錯,行動笨拙,出劍無力,絲毫未得劍招行雲流水的精髓。

白子畫看著她,微微皺起眉頭,凡人一生短暫,以她這樣的程度,就算有自己的教導,又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成仙。難道,要眼睜睜看她再死一次,再等她重入輪迴麼?

花千骨揮汗如雨的停下來正等著聽他表揚,卻見他一言不發的在出神,不由嘟起了嘴巴,像往常一樣撲到他懷裡,摟住脖子往上趴。

感受到她劇烈喘息下起伏的胸膛,已經不如當初那般一馬平川,微微變得柔軟。白子畫心頭一慌,猛的將她推離。

不能再等了…… 發現這樣的事實讓花千骨微微有些受到打擊,她都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了。但是一時還逐磨不出替身不替身這回事,只是好奇那個花千骨到底是什麼人,師父為什麼把她的名字給自己。心裡隱隱有些難過,因為自己不是這世上還有師父眼中唯一一個花千骨。那個花千骨應該是怎麼樣的呢?比她聰明,比她漂亮,比她乖,比她討師父喜歡?

一邊走一邊想,前面那人停下她也不知道,一頭撞了上去。

“小骨,怎麼了?”

以前每次從家裡回來她都興奮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這次卻顯得有些不對勁,難道是記憶已經開始慢慢恢復了?不會那麼快吧?白子畫想到這臉色都不由白了幾分。

如果是以前的花千骨,為了不讓白子畫擔心,不管遇到什麼,肯定都自己一個人扛,樂呵呵地說沒事。可是如今的她,既不會撒謊也不會假裝,更不明白什麼叫顧及,心裡有疑問有好奇,很自然的就會對白子畫講。所以正當她摸摸腦袋,準備把在竹園裡看到的告訴他,問他花千骨是誰的時候,卻見白子畫神情一冷,轉過身去。

“是誰?出來!”

花千骨有些莫名其妙的四處張望著,沒看到人,卻見地上隱現金色的巨大文字和圖形,他們被困在陣裡了。她這些年一直生活在白子畫的周密保護下,別說危險了幾乎都沒跟別的人接觸過。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因為白子畫在身邊,非但沒有絲毫害怕,還隱隱有些興奮起來,伸出腳去踩那些地上發著光的符字。

“別亂動,小骨。”白子畫扯著她後領把她拎到身邊,用光罩庇護起來。這陣厲害歸厲害,卻還困不住他,他只是好奇誰敢給他佈陣,十有八九是幽若那丫頭,每次都不肯死心,換著法子來折騰。他也並不是說真的不想讓他們師徒倆相見,只是希望這世的花千骨能活得簡單一些,一切都重新開始,不要知道以前那麼多事。

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