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來散散心,老爺知道小姐一向柔弱乖巧,以為鬧過便也死心了,便允了,讓大少爺二少爺帶著從南郡來到陽南。誰知小姐竟也是個倔脾氣,早動了逃婚的心。到陽南的別院後暗自準備,竟是連貼身的紫依也不告訴。幾天前一個凌晨,乘著家中別院中僕人倒夜香買菜之機,出了別院。而且還在床上故佈疑陣,致使紫依二個多時辰天大亮了才發現。她不知道一向柔弱的小姐膽子倒大,夜黑風高的也能出逃。一發現小姐不見了,大少爺和二少爺便猜出發生了什麼事,紫依護主不周本應被杖責,但兩位少爺卻讓她戴罪立功,也出發去找小姐。臨行時,二少爺塞給她一疊銀票,偷偷說:“找到人後找個好地方住一陣也不錯。”紫依便明白了二位少爺的心思。

至於紫依如何能找到方沐野,那是因為她知道小姐沒有別的人可投奔,只有遠在京城的原方府西席,自小姐十二歲時起教了她三年多,前兩年才去京城求功名,那位滕先生博學多才,卻思想開放,常鼓勵小姐多學東西,甚至要她多鍛鍊身體,小姐視他如父兄,估計會去找他。只是京城離陽南何止千里,一個弱女如何去得。況且小姐一向不大出門,出門也在車馬內,如何識路。所以紫依一路追一路為她擔心。後來在小鎮集市上問過人,知道有一個翠衫少女曾往赤塢山方向走,更證實了她的推測。後來便發現了小姐的耳璫、香囊和金釵。她沿著山路向樵夫打聽哪裡有醫館,人家告訴她這山中沒有醫館,但衡陽草廬的主人卻是神醫世家的人,於是她便一路問一路往這邊走來,萬幸竟真被她猜對,才找著了人。找到了人後她只說自己和小姐出門訪親,不慎在集市走散了。

牧冶不禁在心裡讚歎她的聰明機靈,同時也為那小姐感嘆,要是換了自己恐怕也是要逃的吧,如今正好。忽然想起紫依話中的滕先生,心中一動,便問:“滕先生?嗯,我好象有點記得了,是不是叫滕毅啊?”紫依興奮了起來:“啊,小姐你能記得滕先生的名字,是不都要記起來了?”牧冶心裡卻是翻起了波浪:自己為了找滕毅從逸陽山失足摔下到了這裡,這滕毅倒是比自己早了這許多時間穿過來,偏還是當了自己的家教,真是有緣份。只是不知道自己這一摔和穿越是不是都是天意。她知道滕毅一向對穿越有偏好,大哥都稱他為滕半仙,估計他是自己找門路穿過來的,而自己呢,學期末,男友才剛表白,她還等著奉獻自己的第一次吶;家裡二個哥哥如此寵她,而今也要看不見了;還有遠在紐西蘭的媽媽,說好寒假去那裡玩的,媽媽見不到自己不知道會怎樣,這幾年她已經很穩定了,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失蹤而又犯病呢?如此想著便有些悲傷,恨恨地想,如今穿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都因滕毅而起,一定要到京城找到他,賴著他過日子!

牧冶照過鏡子,這個女孩子跟自己的年紀差不多,十六七歲的樣子,連相貌都有幾分相似,只是比自己漂亮多了。牧冶仔細對比過,五官形狀差不多的,似乎就是臉小點,眼睛大點,嘴唇薄點,怎麼感覺她就是小美人,而自己就只能稱得上清秀呢?,罷了罷了,反正如今跟這小美人是分不開了,只是不知道這小美人的魂魄哪兒去了,如果能替自己活倒也不至於使家人太傷心吧。沒有燈,沒有電視,沒有電腦,甚至沒有書,牧冶晚上所有的消遣都沒有了,怕穿幫,連聊天也是小心翼翼的,能不說時自然不說。

醒來後的第二天晚上,陪睡在榻上的紫依已經睡得很熟了,而牧冶實在是睡不著,只好躺在床上數綿羊,正數得昏昏欲睡呢,忽然彷彿聽到有人在跟她說話,她想睜眼看是誰,卻是怎麼也睜不開眼。只聽到了個嬌柔的女聲在問她:“你,你是誰?”

她也聽見自己回答:“牧冶,哦,不對,現在是方沐野了。”

那女聲又道:“我才是方沐野。”

牧冶一悚:“你是方沐野,那你在哪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