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霸氣。

想七想八的,就這麼睡著了。

蜷縮在黑暗裡,看著過往的畫面,帶著鮮紅,在夢裡一次次將他殺死。

冷凕淵知道這是夢,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他放任著,放任著自己在夢裡死了一次又一次。

不知從哪裡來的暖意,一點點將那股黑暗驅散,然後那些鮮紅,也像是倒帶一樣,一格格的倒退了回去。

冷凕淵不自覺的靠近暖源,然後沉沉睡去,沒有再做任何夢。

皇帝一下一下輕拍著冷凕淵的後背,看著他的眉頭一點點鬆開,心也慢慢的安了下來。

若不是將他接過來與自己同住,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天塌下來都好像不會皺一下眉頭的孩子,原來是這麼不安。

將蜷縮在自己懷裡的人抱緊了一些,只希望透過這樣告訴他,有個人陪著他,不用害怕。

冷凕淵發現,只要皇帝抱著自己睡覺,自己便不會再做夢。

他不知道是因為有個人陪著還是如何,他想找個人試試,但是直覺告訴他皇帝不會同意的,他的直覺向來很準。

回宮后皇帝命御醫和巫醫都來檢視過,巫醫道

“殿下早已虧虛,心燈微弱,若是動用祭祀身子也受不住,只能想法子為他延續心燈,儘量保住性命”

御醫卻是支支吾吾,說來繞去也就是先天不足,需要細心調養。

皇帝大怒,召來玲兒詢問。

玲兒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但即便如此,皇帝還是能感覺到她嘴角的諷刺

“皇后仙逝後殿下無人照料,平日生病連御醫都請不來更別談巫醫,只能自己熬過來,還能活至今日,已是天神垂憐”

就算玲兒不說,皇帝心裡也清楚。

兒時那些個皇子惡作劇的對他下藥,不都是他自己忍過來的,就算再好的身子也早已折騰壞了。

心燈微弱,那就是活不了多久了。

皇帝看到他那麼淡泊無爭的沉靜,從未有過的惶恐從心底一點點的浮起。

他這是在等吧,等到大限之時,就可以徹底自由了。

他後悔了,想要挽留,可是要如何逆天將那孩子留下呢。

情微動 十四、宮廷動情

五六月的天氣慢慢開始炎熱起來,卸下厚重的衣料,整個人都好像輕鬆了些。

皇帝放下奏摺和毛筆看向冷凕淵

“淵兒,你盯著父皇看了很久,是在發呆呢還是有事要跟父皇說?如果是發呆,外面的花也許比父皇要好看些,如果有事,那就說吧,什麼事都可以”

冷凕淵坐在御書房的石階上已經很久了,屁股底下墊著皇帝怕他著涼給他找的貂毛墊。

聽到皇帝話眨了眨眼,然後移動了一下,看著靠著門邊的一盆蝴蝶蘭繼續發呆。

皇帝笑了,走到冷凕淵旁邊坐下

“淵兒是不是無聊了,可以去御花園走走,如果想出宮,就拿著父皇給你的令牌,帶上幾個侍衛出去轉轉”

他不想讓冷凕淵覺得與他住在一起是為了控制他,剝奪他的自由。

以前的暗衛都是暗地裡監視,現在他們全部都在明處保護,只希望冷凕淵知道,他只是為了保護他,不是監視。

冷凕淵搖了搖頭,將頭擱在膝蓋上眼神空洞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曾經問過玲兒,玲兒說冷凕淵常常看著某一處出神很久,可以一動不動的呆上一天,連飯都會忘了吃。

皇帝不喜歡看著這樣的冷凕淵,總覺得這樣的他,隨時都會消失掉一樣,寂寞的特別讓他心疼。

皇帝揉了揉冷凕淵的頭,冷凕淵回頭看他,皇帝對他微微一笑。

然後冷凕淵就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