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心中不忍,道:“不用了,讓他開車小心。”

“好,再見。”

她確實心疼付亦歆,也對杜陵表示特別的同情,可是客觀地想一想,他又不是醫生,就算回到省醫院也幫不到杜陵什麼忙,反而把自己累得分外憔悴,朋友這種身份在一場困難之中,也許只是起到一個陪伴的作用,真正作出決定的只是主人公本身。

放下手機之後,付亦歆偏過頭看了她一眼,在她蹙起的眉間一頓,問:“怎麼了?”

她轉瞬一笑:“沒事,杜陵問你去哪兒了,我告訴他之後他讓你開車小心一點。”

“嗯。”他有點疑惑地搖搖頭,還是選擇相信她的話,“半個小時之後大概就到你學校了。”

“我突然想起來下午沒課,陪你去本質怎麼樣?”她確實是太不放心了,疲勞開車格外容易出車禍,去本質的目的除了調查萌萌的身份,還能讓他在套房裡面休息一會,哪怕只是一兩個小時也好。

“好啊,去本質更近一些。”

她暗揪了揪裙子,本以為自己想實現一學期零翹課的目標的,沒想到才一個來月就打破了,還好事先跟輔導員請假,說自己要去醫院查體,順便看護病人,也不差這半天工夫。

去本質之後,他直奔著經理辦公室去了,掏出歆意的名片遞過去,對方態度頓時和藹起來。本質也算是歆意下設劇組的拍攝外景之一,有不少選秀的臺子都設在這裡,兩家屬於合作關係,因此交情還算不錯。

“……這個萌萌,因為畢業後找不到工作,曾經在這裡幹過半年的賣酒銷售,因為人長得清純,也會說話,去包房推銷酒也賣的不錯,四月份的時候拿下一筆十萬多塊錢的單子,往後銷售都做得順風順水。”

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能一下子在酒吧搞定十萬多的單子,這件事真的好奇怪。付亦歆用手指敲了敲光面茶几,面帶猶疑:“十萬的單子,你知道是誰買的麼?”

“這個不難查,等我打個電話。”說完話經理給下面的人去電,沒過一會兒得出答案,“是個導演,叫莊直。”

付亦歆眯了眯眼,面色頓時冷峻下來,帶著周邊的氣氛也有降溫的趨勢,手指摸著磨砂的玻璃杯口,緊緊地捏住。“是這麼個東西,圈裡有名的男女通吃的爛人,最近這個月來過?”

“他在這裡有個包房,查查記錄就知道了,嗯……大概兩個周前還帶著一群人來玩過。”

“好……”說起來萌萌也是在急性感染期之內,在感染病毒之後的一到兩週開始發病時間正準,男女通吃感染艾滋的機率相對於異性向來說高出很多倍,所以這個莊直很有可能就是傳染者。

又跟酒吧經理瞭解過一些無關緊要的情況之後,付亦歆到自己的包房去,打電話找了些人開始調查莊直,聽了莊直的一些破事之後,一邊接電話一邊罵:“什麼狗屎玩意兒,這種導演還敢出來混,還莊直,敢不敢全彎的,還男女通吃,老子想剁了他……”

罵到一半的時候看見褚茫茫正坐在沙發上盯著他看,眼裡有點不太相信的樣子,他乾咳了兩聲,乾脆說了幾句話結束通話電話,蹭到她身邊坐下,宛轉道:“有些人名不副實,哪像我,一心一意。”

這人標榜自己的時候從來不帶打草稿的,她笑得眉眼彎彎,“把你名字中間那個字去了,就是負心。”

“……那也是付出的付。”

“好吧。”她眨眨眼,笑得有些無奈,經過杜陵這件事之後,對愛情又有了不少的懷疑,也不知道他這類不斷誇自己專一的人會何時改變心意。

現在她是很年輕的,感情上跌倒了,還有很多時間留給自己站起來療傷,因此有著豁出去認真來一次的肆意。

輕嘆了一口氣,她道:“你先休息一下吧,再上高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