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熬得住。”

“嗯,說起來還真有點困。”他拿手掩面憋回去一個哈欠,“什麼時候你也學車呢,讓我偷一下懶。”

“這個,我就算學成了也買不起車,有什麼用呢?”

“倒也是,不過抽空領個駕駛證也不錯。”他倒是用不著為車操心,自己的車被太上皇扣了,還能跟一群狐朋狗友借車開,別說是借車了,私人飛機都能借到。就是不能在她面前說什麼給她買車的話,小姑娘看著沒什麼脾氣,可內心倔得很,也許過一兩年,關係更親近一些,他對她的好也能更加明目張膽的。

“好吧好吧,就聽你的,不過現在你是不是該聽我的,好好休息一下呢?”

“聽你的,兩個小時以後叫我起來,那邊有筆記本,可以玩。”

“好。”

他沒過一會兒就趴在床上睡著了,呼吸平穩,神態安詳,睡相不錯,褚茫茫從他身邊小心翼翼繞過去,把筆記本抱到膝上,插上耳機。

而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偷偷摸摸地看他相簿,說不定裡面有他的家人的照片什麼的,提前看看什麼樣子,她只記得在傳緋聞的那段時間見過歆意官網上放置的大圖,是一張他和他父親的合影,可以看出他的父親在一位非常英氣矍鑠的帥蜀黍,母親的長相應該特別豔麗,不然也生不出他這樣相貌的兒子。

她在腦中構想了一下,結果卻沒有看到相簿裡任何與他家人朋友有關的相簿,只有一個,名稱是“茫茫人海”,她點進去,裡面竟然全都是自己的照片!

如果只是劇照或者插畫倒沒什麼,這奇奇怪怪的培訓場景圖是怎麼回事?還有從各個角度偷拍到的照片,他他他難道在身上裝了針孔攝像頭?難道他不僅是假冒的頂級攝影師,還是偽裝身份的小報記者?

滑鼠下拉,一張張看過去,還好沒什麼大尺度的東西,不然自己肯定饒不了他,最後退出的時候把相簿給重新命名了一下,在“茫茫人海”之後又加了四個字——“一心求索”,一個回車鍵落下去,唇邊不自覺地帶上笑容。

…………

省醫院。

床單上和地板上還留著大量的鮮血,護士拿來許多抹布鋪在地上擦除,隨後這些被血液汙染後的東西都要集中焚燒。

杜陵坐在沙發上,用手撐著額頭,外面有破碎的陽光透過鏤空的窗簾,跌在他發皺的褲管之上。

欺騙與隱瞞的力量是強大的,讓人麻木到喪失很多理智。比如說萌萌的割腕,沒有讓他覺得多麼害怕難過,而是一種對生命的嘆息,和讓人憋悶至極的窒息與鈍痛。

自殺只是一種逃避而已,沒有辦法直面困境而選擇的一種極端手段,結果是生是死其實並不重要。

杜陵也想選擇逃避,那些紙醉金迷的過往在腦子裡一幕幕回放,從前醉生夢死時累下的孽緣已經成了沉重無力的代價,鑄成一方枷鎖,把自己的心變成困獸。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得知自己染上了艾滋,大概是本就心生懷疑,又偷聽了一些醫生和護士的對話,害怕難過情緒壓抑,一時想不開才做了傻事。

萌萌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甦醒了過來,因為休克導致的頭暈症狀不能減退,好在思緒比較清晰,她跟杜陵說話,開口時喉嚨像火燒一般疼痛。可是有些事情,她必須要說。

“……我不該為了十萬的酒單跟莊直在一起,我以為給他懷上孩子之後他會對我好點,沒想到我根本抓不住他的心,後來我打掉了孩子,可是我腦子裡抹不掉這段記憶,我那麼想要重新開始,是我自欺欺人……後來我又遇到了他,他跟我道歉,之後發生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

“這些我都知道的。”杜陵的聲音裡已經聽不出任何悲喜。

“遇到你,讓我覺得我有了一生的依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