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就去了,一進門只覺得一股暖意撲面而來,就見一張極大的床上,一個鵝蛋臉兒面容清秀的女子正木然地歪在床頭,身上單薄得撐不起衣裳,下頭二太太與明華明真都在垂淚,明真年紀最小,此時抱著明靜的手臂哭著叫道,“大姐姐別難受,他家不好,咱們,咱們就回家來!”

“大姐姐何必因這樣的畜生難受,”明華一抹眼淚握緊了明靜的手含淚說道,“他一家沒心肝兒的東西!大姐姐裡裡外外操持家業,也不是叫她們這樣作踐的!既然不好,那咱們也不必留戀,五妹妹說得對,回家來,父親母親總能庇護大姐姐。”

她微微一頓,見了門口的明秀,急忙站起身喚道,“三妹妹怎麼來了?”她彷彿是有些後悔方才的話叫明秀聽見,臉都漲紅了。

“到底驚擾了大哥。”二太太正怔怔得流淚,聽見明華的聲音才看見門口一臉憂容的明秀,也起身愧疚地說道,“到底叫一家都不安寧了。”

她本不許二老爺往公主府去傳信兒的,蓋因自家的事兒自家辦,沒有勞碌兄長的,只是沒有想到二老爺到底求了沈國公做主。

“二嬸兒都說是一家人,這麼大的事兒,竟不與父親說,豈不是叫父親寒心?”二太太很有自尊不願麻煩別人家,明秀是覺得極好的,只是卻更心疼明靜些,匆匆上前走到了彷彿對一切都沒有知覺了的明靜,看著她那張溫柔嫻靜的臉上此時竟是一副死心的模樣,她就覺得難過得厲害,也急忙低頭擦了眼角的淚,坐在了明靜的身邊低聲道,“大姐姐,我回來了。”

明靜動了動,轉頭看著強笑的明秀,張了張嘴,卻只流下了眼淚來。

“三,三妹妹?”明秀離京的時候明華還小,然而明靜卻已經記事,與明秀相處得極好,況當年她嫁人之後信兒傳到了塞外,明秀也是補了一份禮來給她的,她自然是記得這樣的情分。哪怕是明秀的容貌早與年幼是不大相似,然而明靜卻直覺地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堂妹,此時看著堂妹都驚動了來看望自己,她捂著臉伏進了床上的被子裡,放聲痛哭,彷彿要將自己的委屈都哭出來。

明真見從回家就一臉心如槁木的姐姐哭了,也跟著在一旁大聲地哭起來。

“究竟是因為什麼?”明秀伏在堂姐的身上慢慢地勸慰,回頭與捂著嘴紅著眼眶的二太太問道。

“你大姐姐孩兒沒了。”二太太哭著說道,她捶胸頓足地罵道,“一家子的畜生啊!我好好兒的大姐兒,叫他們給作踐成了這個模樣!”

她恨得滿眼都是血絲,尖聲叫道,“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他們一家!”

“孩子沒了?”明秀一驚,只覺得手下的這個身體全是骨頭,竟一點兒肉都沒有,之後想到了那還跪在樹下的青年,目光猛地一沉。

“是那人的緣故?”這時候誰還管個賤人叫姐夫呢?明秀雖含糊成這樣兒,然而明華卻聽明白了,咬著牙用力地點頭道,“背信棄義的東西!大姐姐這樣為他,他卻在家裡與人生出私情,還逼迫大姐姐!”

明靜的哭聲衝進明秀的耳朵,這樣的痛苦,叫明秀彷彿都記不清當年那個一臉和氣笑容的小姑娘了。

“畜生,滾,滾!”彷彿是明靜的哭聲一起,外頭就傳來了掙扎與央求聲,彷彿是那個青年想要衝進來一樣兒,不過卻該是叫人攔住了,此時二老爺的罵聲也在外頭傳來,只大聲道,“和離!我就不信了,天底下沒了你,我家的大姐兒就得滾進泥裡去!”

他的聲音越發地大了,還帶著幾分尖銳地厲聲道,“休妻?!大姐兒錯了什麼,你家竟敢提休妻?!你是不是忘了,沒有大姐兒的嫁妝,你們一家還喝西北風呢!”

“他家裡頭不過是尋常的官宦人家,養活一大家子總是撐不住,況還得打點朝中。他百無一用是書生,這些年同僚上峰走動,讀書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