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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墨紙硯,哪一樣兒不是用的大姐姐的嫁妝?如今好了,有了功名了,就生出花花腸子來,將個外頭的丫頭捧得天高,還說大姐姐……”明華見明秀望著門外一臉的冰冷,那雙平日裡溫柔和氣的眼睛黑沉得叫人心生恐懼,竟猛地一哆嗦,之後低聲道,“說大姐姐多年無子,這是命裡不祥。”
“不祥?”明秀就冷笑了一下,溫聲道,“確實不祥,不然,怎麼就遇上了這群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罷了,就這樣罷。”明靜之前呆滯不過是叫悲憤迷了心,此時一頭哭出來,就已經暢快了許多,此時捂著自己的小腹搖頭哽咽地說道,“我只恨,這個孩子……”
她多年無孕,本覺得對不住丈夫,因此日日求神拜佛,拿夫家一家子都當祖宗一樣地侍奉,就是為了叫自己心裡好受些,哪怕是婆婆與小姑子再尖酸刻薄,她也為了那個男人都忍了。忍了許多年,幾乎熬幹了自己,許是她的一片赤誠感動了神佛,竟叫她驚喜地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然而還未待她將這個好訊息告訴丈夫,卻從婆婆冰冷的嘴裡告訴她,她要有一個“姐妹”了。
想到那時丈夫並無不願,還帶著幾分柔情的笑容,明靜下意識地捂住了小腹。
她本以為是因她不能生,丈夫才起了納妾之心,卻沒有想到當她告訴了他自己有孕,求他不必再納妾開枝散葉,那人對自己依舊搖頭。
新鮮的新人,他到底是喜歡的,不能生,也不過是一個藉口。
哪怕是那妾推了她一把,叫她本因這些恍惚而不穩當的胎落了,在婆婆一家的嘴裡頭,她竟成了拿自己的胎陷害新人的毒婦。
她這麼多年的痴心,盡都錯付了。
想著自己那無緣的孩子,再想到直到自己落了胎才露出悔恨的丈夫的臉,明靜的目中只露出了冰冷的怨恨,死死地抓著床上的錦被低聲說道,“不得好死!”
“大姐姐想如何,咱們就如何。”明靜溫柔良善,卻叫這一家逼得連性情都改變了,明秀都不必聽全套兒的,只聽到這裡就已經微微閉了閉眼睛,什麼都明白了。
“想要休妻,那是做夢。”她冷冷地說道,“當國公府是擺設,由著他們往臉上踩?!”她俯身與明靜問道,“大姐姐真的不肯與他回去?他還在外頭跪著呢,想必還有幾分真心。”
“這樣的真心,真是叫我噁心。”明靜消瘦的臉上露出了極致的怨毒,喃喃地說道,“此時跪著,想要與我重修舊好,不過是想叫自己心裡好過些罷了。只是我為何要成全他的虧心事?!”
她從未對不起過他,雖然確實有些嫉妒,不肯叫家中的侍婢與他親近,連從家裡帶來的丫頭都打發了出去,然而父親母親就是這樣過來的呀!有她一心愛慕他侍奉他,一心一意全是他,難道一點兒都不夠麼?
“大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見明靜已有決絕之意,明秀到底吐出了一口氣來,只是斟酌了片刻,便低聲問道,“大姐姐是想要和離?”
“我不想再見那個人,只是……”明秀的溫和鎮定,到底叫明靜緩和了許多,雖然眼眶還是紅的,時不時還往下掉眼淚,卻再也不是方才那絕望的模樣,她握緊了明秀的手,彷彿是抓緊了自己的主心骨一樣,帶著幾分歉意地說道,“只是卻連累了幾位妹妹。”
不管和離還是被休,世人總是對女子更刻薄些,明靜這一鬧,只怕就要叫下頭的幾個妹妹跟著被牽連,叫人非議。
“再壞,能壞過沈明珠去?”明秀不由笑問道。
沈明珠那名聲,連累起姐妹可比明靜的要命多了。
“這,這怎麼能一樣。”
“這是一樣的道理,都說酒香不怕巷子深,若只衝著名聲就看不中咱們姐妹,咱們才要鬆一口氣呢。”明秀溫聲安撫地說道,“誰能一輩子不犯錯兒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