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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表,那是她的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送給她的禮物,她一直很珍惜,即使現在已經舊了,偶爾還會斷時不走,但她還是一直戴著。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在程晨城去上體育課摘下表的時候,沈西澤拿走了手錶,上面的商標已經磨沒了,他走了很多家公司,最後才確定是某款斷產的牌子。沈西澤花高價找人訂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手錶,正好趕在今天取了回來,就是希望給她一個驚喜。
在家中反反覆覆地試了很長時間,他終於決定了在舞會之夜穿這套白色的西裝。
他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木頭盒子。那是他親手雕刻的,他其實並不擅長這種細緻的木工活,費了很多心思和時間才做了一個半成品,因為對鏤空的下部做得不太滿意,所以他還沒來得及收尾。
看了看時間,肯定是趕不上了。他放棄了木盒,將鑰匙和手錶放進口袋裡就出門了。
在她家門口,他看到了柏亦飛。
這幾天持續雀躍的心情突然冷到了極點。他想起了那本被他拿走的日記,想起其間寫滿了的少女情懷。
柏亦飛還穿著和他一模一樣的白色西裝。但是柏亦飛看起來英俊而陽光,與他那份怎麼也擺脫不掉的陰沉截然不同。
她一定會更喜歡柏亦飛吧?
真是……相形見絀。
很難說清楚他現在的心情。那種酸澀的、陰鬱的、腐爛在深溝的黯然心情。
是嫉妒嗎?
沒想到驕傲如他,有一天也會這樣嫉妒一個人。又或者,極盡的高傲背後,隱藏著的是無盡的自卑。
他把鑰匙取出來,將那件外套丟在了不遠處的垃圾桶中。
深秋的夜晚已經有了涼意,偏偏不巧的是,白天剛剛下過冷雨,風一吹凍得人直哆嗦。
他站在冷風中等了許久,程晨城依舊沒有出來,最後他給她打過去電話。
“你在家嗎?”
“……嗯。”她似乎剛剛睡醒,聲音聽起來軟綿綿的。
“不來了嗎?”
“……哦。”
他停頓一瞬,道:“我……有事找你,現在可以去你家嗎?”他的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了些許的懇求,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不知什麼時候,他竟然變得如此卑微。
“嗯。”
得到她的肯定,他終於稍稍放下心來。
他帶著她去了他的畫室。
其實真正為她準備的那幅畫在樓上的暗室裡,可惜他連鑰匙都沒有給出去,她就被嚇跑了。
沒有一個人會喜歡被另外一個人這樣窺視吧?
哪怕是假借愛的名義。
那也只是隱藏在每一個角落之中的,可怕的窺視。
他把鑰匙扔在了垃圾桶裡,靠著牆坐在畫室的地板上,無意中瞥見桌子上那個未完成的盒子,他突然想起,在扔衣服的時候好像忘記了把手錶拿出來。
翻了翻櫃子,只在裡面找到了新的手錶。看來是他之前走得太著急,不小心拿錯了。
那是她的東西,他一直很珍惜。
他返回去,打著手電筒,在垃圾桶旁邊找到了那件佈滿爪印的白西裝,但是卻沒有發現手錶。
“你在找什麼?”
忽然,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裡面隱隱約約夾雜著些許的厭惡與不耐。
一瞬間,他如墮冰窖。
第18章 番外三
“難道你要拿它去換錢嗎?”
很難形容他聽到這句話時候的感覺。
大概就是,以為即將要浮上岸面的人,突然又再次溺於海底吧。
最後,她還是說了分手。
其實這是他一開始就知道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