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見他不再直愣愣的不理人,高興得一疊聲的答應。

就著秦亦的手吃過茶,尉遲晞躺回床上,忽然拍拍身側的空擋道:“你也上來,咱倆一併躺著說話。”

御醫說病還未大好之前,定要順著他不可逆著行事,所以秦亦也沒推脫,便除下外罩衣從他腳下爬到內側,與他並肩躺下,輕聲道:“殿下想說什麼,我陪著您說。”

“還記得你上次問我,醉酒後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尉遲晞把雙手枕在腦後道。

“是啊,不是說不記得了?”秦亦搭話。

“我明白,太傅跟你還有恆之他們,都覺得我這個人特別奇怪,為何一遇到親情便腦筋打結,判斷力下降,甚至連個基本的自保都想不到。你們總說我這是宅心仁厚、是生性純良。其實我自己心裡明白,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我渴望親情,我不知一次幻想自己是個尋常人家的孩子,能夠過上嚴父慈母、兄弟和睦的生活,而不是在這個親生父子、母子都可以相互算計利用的冰冷宮內,妄想去尋找根本不屬於自己,抑或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秦亦剛想開口,尉遲晞卻又緊接著說道:“你以為我真的就那麼傻,連文氏對我是真心還是虛情都看不出來嗎?從她自己有了兒子以後,我便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因為從下,她就是把我當成日後會君臨天下的能力培養,如今卻等於是養虎為患,給自己的兒子製造對手。”

“殿下……”秦亦有些無措的輕呼一聲。

尉遲晞一翻身與她面對面躺著,目光對視間,他忽然道:“我一直以為,只要我佯裝不知,賣力演戲,那麼這幕戲便不會落幕。”

第三卷 名陽內鬥 第一百零九章 各自思量

第一百零九章 各自思量

自從那日尉遲曦半夜剖白心事之後,他便似乎一夜之間長大,舉手投足間都沉穩起來,看到了自己的原本一直期待的變化,秦亦不知為何卻沒有生出什麼欣喜,反倒覺得隱隱地有些失落。

文氏自縊而死,依例應裹著草蓆抬出宮胡亂埋了,但尉遲曦第二日便去帝寢窗外跪著求情,尉遲昑也領著弟弟尉遲昕一同請恩,卻跪得離他遠遠地,連弟弟想去見禮都被她一把扯住,尉遲曦只得黯然傷神。最後連皇后都驚動出來求情,順康帝才勉強同意了晉位下等妃嬪,以嬪禮入葬,自然也是無法進皇陵的,只能在陵園附近找一處埋了。

看著尉遲曦和尉遲昑喜出望外叩頭謝恩的模樣,秦亦心下暗想,以皇貴妃那般性子倨傲不服輸的人來說,也許遠遠地離開皇陵會比如今更合心意。但喪事是辦給活人看的,為得是活人的體面和安心,所以他們對於順康帝的恩旨感激不盡。

而尉遲曦也不顧尉遲昑的怒視和冷嘲熱諷,堅持執子侄之禮將文嬪送殯入葬。而順康帝許是因為此事不滿,對他似乎日漸冷淡。

秦亦卻聖寵日重,除了忙於接待齊國來使一事,還時常被召進宮內隨君伴駕,御前奏對。而在外人眼中,二人便開始有些日漸疏遠。

齊國來使遲遲不說來意,只每日拖著秦亦在京城遊玩,齊淵銘不表露自己的身份,璟朝上下便也佯裝不知。

天氣已經日漸暖和,這日秦亦被齊淵銘拖到城中茶樓,做在二樓的臨窗處,看著樓下春裳靚麗的少女抑或**,倒不失為養眼。

二人相對飲茶,齊淵銘感慨道:“璟朝果真是山水靈秀,能孕育出秦大人這般讓人驚豔的人物,這璟朝的女子也都比草原上的多一番味道。”

秦亦聽他這話,才忽然想起這幾年齊國一直在像璟朝求親,卻屢屢未曾得手,此番眾人皆以為他是為了借糧而來,他卻遊山玩水遲遲也不表明來意,難道仍是要來求娶公主不成,而如今適齡婚配的公主,便只有尉遲昑一人。

她略一思索笑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