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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如花,不同季節不同地域,便生出千姿百態的花朵來,有的如空谷幽蘭,有的似山頂杜鵑,都是盡態極妍,何來比較一說。”
“哈哈,為著秦大人這句話,便應該滿飲一杯,某便以茶代酒,敬秦大人的這句話。”齊淵銘說罷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而後他果然將話題轉到了想問之事,“我國王上的外祖母原是璟朝之人,輾轉去了齊國,而後便住定下來。所以我國王上十分欣賞璟朝女子的端莊文雅,如今已加冠數年,還未曾迎娶正妃,便是虛位以待。”
秦亦知道順康帝並沒有將公主下嫁的意圖,而且近幾年便要對齊國用兵,所以便道:“不瞞齊兄,朝中適婚的公主如今的確是有一人,但此女母妃犯下誅九族的罪過,萬幸聖上宅心仁厚,放給了她們母女活路,只打入冷宮,那罪嬪卻又想不開懸樑自縊。自那以後,公主便因為傷心過度,一直在宮內調養身子,聖上定是不肯讓她遠嫁的。”秦亦這話說是推脫,其實更是擺事實告訴他,如今唯一適婚的公主是個不受聖寵、又沒有母族支援的,讓他死了這份心思。
他果然有些卻縮,只笑道:“咱們喝茶,不談這些。”
二人此番出來,是微服而出,依著齊淵銘的道理,也不曾帶隨侍。所以左右隔壁的單間內,全都有人為著她的話而暗暗較勁。
暫且撇下左邊不提,只說右邊這間內正是熱鬧非常。
“你看她哪裡有什麼自覺,我看做探子做到這個程度,她真也是世上獨一份兒的了,別的咱們暫且不說,主上她又不是沒有見過,如今卻也這番璟朝走狗的嘴臉,你卻還一味的護著她。”說話之人帶著帷帽,面孔隱在黑紗後看不真切,但那滿腹的不滿卻是透過面紗,清晰的傳遞出來。
“此事與你無關,便是我如今銷了她的名,你也管不著。”另外一人坐得離她甚遠,如金屬摩擦般的聲音壓得極低,更增添了幾分難聽。
“哈哈,是,我管不著,我費心費力的為你上下操持打算,卻還不如個奴籍的鄉野丫頭。”帷帽之人怒極反笑,冷冷地道。
“這話說得不錯,你若真是自持身份,便也不該與個鄉野丫頭拈酸吃醋。”金屬音掏出匕首細細磨蹭,那一抹幽藍而帶著寒意的光,更是映襯的他眼底凌烈之色大盛。
“你……好,我說不過你,我去與主上分說。”帷帽之人氣得起身欲走,可門卻被金屬音擋住,便伸手一按窗框,想要翻身出去。
不料身後忽然傳來幽幽一聲長嘆,還是那摩擦之聲,卻沒了寒意,言語間極盡無奈地道:“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你就偏生擠兌著我說出這話來方肯罷手。”
帷帽之人撐著窗框的手一頓,似乎這個訊息太過於令人驚訝,讓她半晌都沒說出話來,只是乖乖地又坐回桌旁,一邊聽著隔壁的響動,一邊悶頭只是飲茶。
這廂方才安靜,左邊那間內的女子,正在獨自臨窗拭淚,若是秦亦此時看到,定然要大吃一驚的,原來他們左邊雅間內的女子不是外人,正是公主尉遲昑。
一雙妙目紅腫不堪,還止不住地滾落淚珠兒,她只覺得秦亦那幾句話,把自個兒的心都生生揉碎,又扔在地上任人踐踏。她心內一直不解,為何素日看來如此俊朗非凡的人物,那個對他人細心備至、照料有加的人,為什麼卻偏偏對自己這般無情。從那日圍場回來,便避而不見,如今出了這樁樁件件的大事,他卻只更顯心性涼薄,非但沒有關切自己,反倒言辭間多有侮辱之意。
尉遲昑獨自坐在雅間內,將手中的帕子當做自個兒的心事,百般揉搓,萬般撕扯,最後心下一橫,將帕兒朝樓下一拋,抬手以袖抹乾淚痕,銀牙暗咬道:“秦亦,你既如此無情,便不要怪我對你無義。”
第三卷 名陽內鬥 第一百一十章 公主下嫁
第一百一十章 公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