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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回沒死還有下回呢!反正是刀尖兒上舔血的日子,說不定哪天呢!”
“既知道這樣你不在家好好伺候他,到我家來幹嗎?”
白木蘭說:“我來是想告訴你,以後你別到花紅峪鎮上去!你們從孩子死的那天起就斷了,斷了!”
靈芝從牙縫裡吸了一口冷氣,想說話,可是她慢慢冷淡下來,嘆了口氣對白木蘭說:“要放在從前,你找上門來這樣說話,我饒不了你,可是現在,我沒心思了。”
白木蘭看了看趙家凌亂凋敝的樣子,相信靈芝說的是實話。
白木蘭軟了語氣,說:“其實我也不想來找你,可是他沾了趙家的光兒,這次差點兒沒回來哪!”
靈芝既知九住沒死,一切就都微不足道了,疲憊地問:“他現在怎樣了?”
白木蘭又來了怨氣,憤憤說:“怎樣?沒死就算揀便宜了。他的半個身子都叫人家給打爛了。”說著眼淚又流下來。她擦了一會兒眼淚,抬了頭,堅決地說:“你們的事都過去了,你往後再也別跟他來往了,他現在是我白木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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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鴨綠江》39(2)
“他是你男人?他對誰說過?”
白木蘭拍著大腿跳到地上叫起來:“我的姐姐!這還用得著說嗎?滿花紅峪鎮的人誰不知道張隊長夜夜鑽我白木蘭的被窩?”
“呸!好不害臊!鑽你被窩的就都是你男人?要是鑽進個癩蛤蟆呢?我把你好有一比……”
白木蘭搶道:“我把你比作大野驢。你屁股大,勁兒大,我打不過你,可我白木蘭也不是好惹的!”
“不好惹?你是馬蜂子屁股還是蠍子尾巴?說說吧,你不好惹能把我怎麼樣?”靈芝揚著下巴把肩膀一抱。
白木蘭氣鼓鼓地打量靈芝,“騰”地跳起來,可她自知不是靈芝對手,只好色厲內荏把手朝靈芝臉上一指,說:“一句話:你別再纏著他!”說完生氣地坐下。
靈芝見白木蘭氣得一扭一蹾,很像《小寡婦上墳》裡的那個小寡婦,便嘲笑說:“我以為你能把我的腦袋搬到花紅峪鎮上去,原來你還讓我自個兒扛著它。實話說,自打張隊長鑽了你的被窩我就涼了心,我曲靈芝做人要志氣,低三下四的事我做不來。他願跟你過那就過吧!可這回是他來找我的,就算是鄰居,他也該給我家送個信兒。”
白木蘭霸道說:“送信兒也不行!你不勾搭他,他就想起來給你家送信兒了?呸!”
“嗬!他論斤論兩把自個兒賣給你啦?連到我家送個信兒都不行?白木蘭,要說好,你這輩子恐怕也好不過我們倆,我倆還在孃胎裡就相好了,月下老做的媒人,他現在是一時糊塗,早晚他會回來,我等著他求我給他開門呢,我就是他的家,你不行!”
“你是老母豬秧子——纏人草哩!你倆自打孩子死的那天起就斷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響水村前半夜放個屁,花紅峪鎮後半夜就全知道了,這事你瞞不了人。現在你是看他當了保甲中隊長,後悔了。”
“你真能胡說八道!不錯,我們是斷了,可那斷碴兒還是新的呢,我一接上他準發芽,你就不行。你回去告訴他,讓他好好養傷,我給他留門呢……”
“你以為他還會回到你身邊?”
“那還用說?不信咱就試試看吧。” 靈芝眼一白,望著屋樑再不理白木蘭。
打不過說不過,白木蘭氣得張口結舌呆住了。
氣了一會兒,白木蘭又哭起來。她一路上是哭著來的,眼睛已被淚水漬得又紅又腫,現在,一張臉被淚水刷了一遍,迎風一吹,像刷了一層糨糊,面板繃得亮亮的。
趙關氏打了一盆溫水,端過來說:“他嫂子,別哭了,山風硬,小心吹壞了臉,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