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長著翅膀,在每個男人的臉上飛來閃去。女人們暗地裡擰著自家男人的身子,金線花眼睛一眯,心裡全部猜想得到,可她偏偏要讓她們和自家男人生氣去!便不停地丟眼風兒。

在響水村,賢良人家沒有不躲避金線花的,並送給了她不少綽號:“扳倒樂”、“迷魂香”、“全拿下”,說得都是她在男人面前的特殊本領。女人背地裡猜不透她為什麼會擅長偷漢子,不用說話只拿眼神兒那麼一晃,男人們就酥了爪。拷問男人,男人也糊里糊塗,只覺金線花身上有一股讓他們著迷的暗香,一旦挨近了她的身體,這股暗香就把他們燻得迷迷糊糊,這時她只拿眼神兒一照,他們就酥倒了,彼此交纏在一起,一道樂起來,簡直活神仙一樣!事後,男人還惦記著,金線花卻全然忘卻,水一樣,又潑到另一個男人身上。野漢子們為了巴結她,便不停地偷偷摸摸幫她家砍柴、送米、犁地,以維持和她的扳倒之樂。只要金線花願意,就會隨時隨地,跟吃飯一樣,與他們進行著魚水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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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鴨綠江》19(3)

白鳳吾見金線花的眼神兒又不一樣了,下身就脹得越來越厲害,瞅了一眼老婆,他那個皺巴巴皮多肉少的老婆子正老鷂子看雞一樣躲在人堆兒裡偷偷盯著他。白鳳吾咳了一聲,金線花心領神會地抿著嘴朝他丟了個眼風,臺上的鑼鼓就“鏘鏘鏘”地響起來。裝扮好了的一男一女上了臺,二人轉的曲調一給,他們的屁股就一甩一甩地浪扭起來。兩人一會兒扮老,一會兒扮少;一會兒扮婆婆和媳婦,一會兒又扮成官人和漢子,葷葷素素,千軍萬馬,上下千年,全憑嘴巴一張一合。

只見女人浪扭了一陣,一手拿著扇子,一手捏了個蘭花兒指,在野臺子上搔首弄姿唱道:

清晨我忙爬起,

對鏡照容顏。

面黃肌又瘦哇,

大不似先前。

樊梨花我思念唐朝的男子漢。

男人趕忙湊過去,蝶戀花一樣圍著女人扭,扭了一會兒身子一轉扮成了丫環,唱道:

丫環忙進帳,

大姐要聽言。

來了個姜二爺,

就在帳外邊;

他在外邊等候哇那個令箭……

白鳳吾看不下去了,裝作拉屎的樣子捂著肚子,擠到金線花身邊,嘴巴不動,卻吐出一個很清晰的意思來:“我先走噢……”金線花眼珠冉冉一撥,抿嘴美滋滋一笑。一會兒,金線花見人們眼睛都在戲臺子上,就悄悄倒退著,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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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鴨綠江》20(1)

本想著在家裡和白鳳吾相會,卻沒想到男人在家。金線花的男人狗子正蹲在灶前燒什麼吃,屋子裡繚繞著好聞的香氣,他的黑手正在嘴巴邊上忙碌著,臉上是脫了褲子之後迫不及待的表情,一旦見了金線花,反倒愣住了,嘴巴張得合不攏。金線花見男人這副表情,眼睛一轉,急忙拎著燒火棍到灶坑裡扒。隨著灼熱的炭火一瀉而出,裡面滾出一隻裹著黃泥的燒煳的母雞。黃泥已經磕破,露出了焦黃的雞肉,正散發著*奪魄的香氣。金線花目瞪口呆了半晌,一腔好事都給這隻母雞壞掉了,忘記了剛剛的興高采烈,一屁股坐到地上,悲從中來,鼻涕眼淚地哭起來:“我好不容易喂大的雞啊!今天叫狐狸吃一隻,明天叫狐狸吃一隻,原來你就是那隻狐狸呀!嗨嗨,我的天呀!為什麼南瘟人北瘟人不把你瘟死呀!聽說小鼻子來了,叫小鼻子把你剁了吧!”

狗子嘿嘿笑著,蹲在一邊看著哭哭啼啼的金線花。蹲著覺得累,站起來,站了一會兒同樣覺得累,又懶洋洋地倚在門框上。

院子裡滿是金線花的哭聲,狗子不慌不忙,一邊挖著耳朵,一邊看著金線花淚雨滂沱,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