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由戚名紹主持,他希望會見瓊斯集團的仇總裁。”喬以說道。

聞言,戚惟綱起身,到酒櫃倒了杯喊士忌一口飲盡,內心卻波濤起伏、翻剩卜已,片刻後,他咬牙地說:

“戚氏股東大會,你代表我去。”

“人家指名道姓,要見的是仇總裁,我算哪根蔥?”喬以調侃道,言下之意是在挪愉戚惟綱。

“喬以!”他忍耐的。

“好好!我去就是,誰叫我領人薪水聽人差遺的,不過……提醒你,逃得了一時,躲不過—世,該來的總要去面對。”喬以義發揮他三寸不爛之舌,規勸好友。

“我正想找人打一架,你相信嗎?”喊惟綱兇惡十足的。

喬以不為所動,繼續勇敢地進言:

“你是打擊了戚惟傑,可結還是未開啟啊!回家吧,早點回家才能卸下你心頭的重擔,別讓仇恨扼殺了親情、愛情,要你是聰明人,如何抉擇你很清楚。

這幾年,“恨”是支撐他唯一活下去的理由,現在要將之拋諸腦後,談可容易?

如今他成功地報復了,卻嘗不到絲毫勝利的快感,充塞胸臆的只有失落、空洞。下一步他要怎麼走呢?

剎那間,他想起年邁的父親、哀痛的巧眉、狂怒的惟傑、善良的嫣然,幾個影像不停地在眼前交錯盤旋著……椎心的疼痛、百感交集的滋味,再次衝擊著他疲累不堪的靈魂……

他不願再想了……

哈!哈!這真是老天有眼,大快人心哪!藍妮放下手上的報紙,樂不可支。

戚惟傑,你也有今天!她都還沒行動展開報復,他就先垮了,這也許就是老天給他的報應。

一想起他的絕情,她就一陣心酸、怨懟。幾年的交往,所有的真情付諸流水,換回一身傷痕,而她也只能怪自己當初自視過高,以為能駕馭這匹難馴的野馬。誰知她也和其他女人一樣,落得被離棄的下場,這叫她如何下怨、下恨呢?

自那夜戚惟傑給她的羞辱俊,她就千方百計地想整垮他,以洩心頭之恨,奈何卻無從下手,未料,倒讓別人得了先機?

戚氏企業一直是戚惟傑的最愛,如今被瓊斯集團併購了,可想而知,這對一向心高氣傲的戚惟傑莫非是一大打擊,她倒真想瞧瞧他現在的模樣。

或者她該打個電話,好好地奚落慰問他一番。

拿起話筒——半晌……她又頹然地放下了——

何必呢?他都落到這田地了,她又何必落阱下石?即便是她逞口舌之快,又能討回什麼公道?內心的創傷也不見得能撫平,仔細再回想,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情路本就難走,愛上一個用情不專的男人,註定是要受苦的。如今一切都成了過眼雲煙,她是不是該放下了?

藍妮再拿起掉落的報紙,漸漸地釋懷了……

第九章

位於石牌半山腰,有幢古老樸拙的建築物,背山面向臺北盆地地矗立著。房子四周樹木濃蔭,環境幽靜清雅,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這是一所專門收容治療精神病患的私人療養院,醫療之好、裝置之全、收費之高,非一般市井小民所能負擔的。

這日,戚惟傑為了逃避,再次來到療養院裡,站在隔離病房外痛心地注視裡頭神智不清的母親,心底恨死了老頭子的寡情無義。就是岡為他的背叛,嚴重地打擊了深愛著他的母親,才造成她的精神分裂;老頭子更是狠心地將母親丟到冰冷的療養院,長達數十年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

而這一切,都要怪罪戚惟綱他們母子,老的搶走母親的丈夫,小的奪走父親的關愛,最後連他戚惟傑所愛的女人也不能倖免。提到這種種,戚惟傑悲憤交加……

“惟傑,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