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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前院,才踏入長廊之中,便見花叢旁畏畏縮縮地立著一名婢女,隱隱只見其一身灰青色的二等丫鬟服飾,並看不清面容,心中不由犯疑,遂開口道:“是誰在那裡?”
那丫鬟聞得這聲,方誠惶誠恐地轉過身來,朝項庭真顫巍巍地跪了下去,道:“奴婢元妙,見過姑娘。”
項庭真不曾想是元妙,只淡然道:“你從我院子裡出去後,該是發配到了花房裡罷?怎的不好生蒔花?倒還是從前那副聽壁角的模樣。”
元妙伏在地上,泫然欲泣:“姑娘,當日之事,奴婢是冤枉的。我事後才曉得,原來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放冷箭,當晚把奴婢叫去的幾個小丫鬟,全都是受人指使。奴婢得知真相後,便想著要告知姑娘,奈何後來又生出了那樣的變故,便一直沒有機會。”
項庭真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看著她:“你倒是說說看,是誰在背後陷害你。”
元妙慢慢地抬起頭來,眼中含著一抹憎恨:“奴婢幾經波折,費盡了心思,方查知那日茉玉、蘭芳、春鶯幾個來尋我打牌,並非一時興起,而是有人從中指使,那個居心叵測之人,正是……”她一字一頓道,“正是大姑娘庭沛。”
項庭真卻並不意外,只是默默垂首片刻,低聲道:“當真是無孔不入,從一開始,便是處心積慮。”她冷笑一聲,“好心計,好心計,倒真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元妙瞧著舊主的模樣竟沒有半點波瀾,一時摸不清她心思,只是惶惶道:“奴婢的性子,只有姑娘最為了然,奴婢從來是明人不做暗事,若是遇著那不好的,奴婢寧願撕破臉,也決不會委與虛蛇,更遑論是對姑娘您,更是不敢有半句虛言。”
項庭真聞言,止不住嗤笑了一聲,譏誚道:“你可知,我這陣子聽得最多的,便是每句真情,看得最多的,便是滿面誠懇。她們每一個人的話,都比你的來得動聽,你倒當真是不曉得虛情假意的要領。連戲都不會做,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元妙咬一咬牙:“正是因為奴婢不會做戲,所以能做到話無虛言。奴婢已經不能在姑娘身邊伺候,也不奢望能重回姑娘身邊,今日斗膽前來,不過是想告知姑娘實情,好讓姑娘不必矇在鼓裡。”她抬頭注視著項庭真,“姑娘也許早就曉得大姑娘之心,可是,那包藏禍心之人,又何止一個?”
項庭真心念一動,面上依舊波瀾不驚:“你還知道些什麼?”
“所謂裡應外合,大姑娘要想成事,原非她一人之力。”元妙停一停,深深地望向舊主,“姑娘想要日後安穩,萬萬不可對近側之人掉以輕心,小心元香。”
項庭真眉頭一揚,若有所思地看著元妙,“元香?”
元妙低聲道:“俗話有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姑娘可得當心元香這個家賊。”
項庭真心中有數,只是一手將地上的元妙扶了起來,道:“難為你心裡還記掛著我,這在外院的日子,定是十分難過罷?”她擺手止住了元妙的分辯,“從此你曉得了人心難測,我也曉得了世情險惡,你我都是吃一塹長一智,日後可得擦亮了眼睛,謹慎行事。”言罷,她才想離去,又回過了身來,“我回頭會跟鄭媽媽言語一聲,讓你還回到我院子裡來,你仔細著。”
元妙感激涕零,“多謝姑娘!”
項庭真回到恰芳院內,卻沒見元香過來伺候,便問菊月道:“怎的元香沒有進來?”
菊月恭恭敬敬回道:“回姑娘的話,自姑娘出去後,元香姐姐也出去了,奴婢道她是隨侍姑娘,卻不知為何只有姑娘一人回來。”
項庭真暗自冷笑了一聲,一時並不多說什麼。過不多時,元香便回來了,手裡捧著新摘的秋海棠,粉嫩嫩的花瓣上還沾著晶瑩的露水。她一進門便笑吟吟道:“姑娘回來了?奴婢想著這屋裡許久未聞花香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