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採了這些回來,讓姑娘瞧著賞心悅目,心緒亦能大好。”

項庭真淡淡一笑,看著她把那秋海棠插進了白玉花瓶裡,看似不經意地問道:“打哪兒摘的花兒?”

元香笑道:“就在後院小花院裡,這秋海棠開得最好。”

項庭真“哦?”了一聲,“後院?後院離這兒不遠,來回不過一盞茶的工夫。”

元香忙道:“奴婢一心想要摘那開得最美的,便耽擱了一些辰光。”

項庭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緩聲道:“原來如此,你有心了,這幾朵秋海棠開得確是極美。”

元香心下不覺有點發慌,覷著主子的樣子,卻又瞧不出端倪,心裡便想主子該是未曾思疑什麼,只維持著平靜,笑道:“為姑娘盡心,那是奴婢的本分。”

項庭真輕輕一笑,不再說什麼,只轉頭吩咐菊月去把掌管府內下人調配的鄭媽媽請來。待鄭媽媽來後,項庭真當著元香的面道:“前次從我院子裡出去的元妙,如今我瞧著倒是長性了不少,便讓她回我這邊來罷,仍是依著一等丫鬟的例。”

元香聽聞這一聲,止不住變了臉色,始料未及地看著主子。

項庭真將她這個神色盡收眼底,只是壓一壓心下的隱怒,一如既往地不動聲色,只等元妙回來了,徑自與元妙二人進了內屋,掩了門窗道:“從今日起,我要曉得元香的每行每舉,她見過誰人,去過哪裡,你都替我留心著。”她頓一頓,又道:“切勿打草驚蛇。”

元妙肅然道:“奴婢明白,此番奴婢必不會負姑娘所望。”

及至晌午,項庭真用過午膳後,文竹便進來打了個千兒道:“三姑娘,聞公子來尋二爺,提及姑娘的病情,因說不知姑娘之病痊癒沒有,便遣了奴才來問,未知姑娘身上可是好全了?”

項庭真不覺含笑,“你回去告訴聞公子,我已經大好了,讓他不必擔心。”她想了一想,忙又把文竹給叫了回來,站起來道,“罷了,我有一事想要向他打聽,我與你一同過去。”

看到她的到來,聞意遠卻也並不意外,只是眉眼間泛起了一絲清愁,目帶憂慮地注視著項庭真道:“姑娘若是想要知道晉王的近況,恐怕聞某今日無法為您帶來好訊息。”

項庭真心下一突,道:“不管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我都想知道。”

聞意遠不覺無奈,只得強作自如道:“三王奪嫡,如今齊王已經出事,他終是沉不住氣,於日前集結了一眾隨臣,在子時包圍禁宮,意圖逼宮,不曾想魏王早就聞知風聲,早早將兵權掌握在手,於當晚將以齊王為首的意圖謀反之人一網打盡。皇上抱病下旨,褫奪其齊王之位,貶為庶人,終生囚禁於宗人府內,無赦不可出。”

項庭真一驚,不期然道:“晉王與此事必然無關。”

聞意遠深深地看她一眼,“可是有訊息傳出,齊王出兵謀反前,曾與晉王私下碰面,意欲與晉王聯手。雖然造反當晚並沒有晉王的人,但是皇上有可能思疑晉王才是幕後操縱之人。”他頓一頓,又道,“當然,這只是傳言,我本想向方仲兄一探究竟,但這些天以來方仲兄從不曾踏出晉王府一步,可想而知必有重任在身,興許晉王府內已然掀起軒然大波,又或許晉王被造反一事牽連,身邊的人難免脫不開身。”

項庭真心頭髮緊,失神地跌坐在椅上,喃喃道:“也許,也許他一切安好,並沒有受齊王連累。”

聞意遠嘆了一口氣,“誠如姑娘所言,凡事樂觀一點也未嘗不可。”

坐在書桌旁研墨的項雲楊這時悠悠道:“一宗宗,一件件,都與我當初所佔之卦吻合,我又進益了。”

項庭真聽得哥哥所言,忙來到他跟前,急切道:“哥哥既然早有預料,為何不直言相告?你當初若是好生道予我聽,我便會提醒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