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地方官吏如何把地方民力動員起來,這也是考較地方官吏本事的一個最重要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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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江烽放下書卷,抬起目光沉靜的問道。

“女郎和燕珊女郎還有那位木蘭公主的隨從們都很活躍,從一靠岸,便下船四處活動去了。”隱藏在黑暗中的男子恭聲回答道。

“唔,知道了,不必理會他們,讓他們去看吧,這樣也許有助於他們下定決心。”江烽溫和的笑了笑,“既然孤把大話都說出來了,總得要讓別人心裡有數才對,看看地方治理,也就能窺斑見豹,知曉咱們徐州的底氣究竟在哪裡,這是好事。”

“徐州那邊,冶鐵工坊已經遭遇了幾撥人偷入刺探,南陽和吐谷渾人那邊都有。”黑衣男子輕聲道。

“哦?南陽還有這份精力來搞這個?他們還有這個機會麼?”江烽哂笑著搖搖頭,“孤知道了,加強防範,其他不必理會,孤下一站到壽州,你讓蘇鐵他們注意壽州那邊的情況。”

“是。”黑衣男子一躬身後,迅疾一閃,便消失在船艙中。

第二百七十節 血脈

看著眼前這個仍然眯著眼睛沉沉大睡的孩子,江烽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種奇異的感情。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外來客,改變了歷史大勢,而且也還將繼續改變歷史大勢。

雖然自己也一直想要融入進這個世界中,也為此付出了許多努力,但是總還是有一種疏離感縈繞在自己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最親近的人,比如說這些女人們覺察到沒有。

陳蔚、崔尚、楊堪、王邈、鄧龜年、張越、羅真這些自己最熟悉的人他們或許會覺得自己與眾不同,但在他們心中大概這就是天賦異稟,真龍之氣,但這些長期生活在自己身畔的女人呢?崇拜仰慕中,會不會有一些其他的感情夾雜在其中呢?

正是這種疑惑一直盤繞在江烽心中,讓江烽更多時候把自己站在一個更高的角度,或者是旁觀者的角度來打量這一切,這種疏淡的心境使得他哪怕是在女人歡好的時候都無法全身心的投入。

而唯一例外的大概就是周蕤吧。

也正是周蕤讓自己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身上承載的責任和壓力,義無反顧的投入進去,小周後的這個傳言有沒有些許因素在其中,江烽不知道,他也懶得知道。

不知道這是不是讓周蕤懷孕而鞠蕖、許靜和吳瑕始終沒有反應的原因呢?

真的很有可能。

但在看到這個孩子的那一刻,江烽覺得一直隱藏在自己心間的那層隔膜突然溶解了,血脈相連的奇異感覺讓他突然有一種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中的一員,自己並沒有創造歷史,因為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是自己原來的那個世界,自己所走的每一步,也許就是這個世界歷史的一部分,那自己又何須那麼糾結煩惱呢?

周蕤忐忑的站在一旁,觀察著這個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了不可想象的變化的男人。

男人的表情很獨特,也很古怪,似乎是在靜靜的感受著某種氣息。

或者這就是血脈相通,父子連心?周蕤不無期待的想著。

在之前,周蕤也不是沒有擔心過江烽不願意承認這個孩子,畢竟自己的身份太過尷尬,哪怕是江烽現在還沒有子嗣,但是他畢竟還年輕,三十歲不到,身畔女人環繞,能在自己身上播種發芽,一樣可以在其他女人身上得逞。

哪怕是許寧給了自己保證,但沒有見到江烽的親自態度,周蕤心中仍然是空落落的。

不過現在,周蕤可以放下心來了。

江烽突然有一種想要親吻一下這個孩子的衝動。

說實話,他和周蕤之間要說有多麼深厚的感情,真心說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