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高尚的人,不會那麼猥瑣吧?”凱文真的有點拿不準。他不在乎照片什麼的,關鍵是別做了失宜的舉動,“我,沒幹什麼別的吧?”

“除了丟人現眼,你要是還能幹什麼,我就真服你了。” 安迪又想起了他那個奇怪的笑容和喃喃的夢囈。

“沒現別人眼裡就成。讓你揩點兒油我也忍了!”凱文歪了歪頭。

“吃我的,喝我的,你還能再虧大點兒麼?”安迪懶得理他,轉身走向廚房,“你都買什麼了?”

凱文起身跟了過來,“我對你的廚藝沒抱太大希望。這些切一下就能吃,蔬菜總會炒吧?”

“白灼行嗎?” 安迪實在心疼她剛剛擦乾淨的廚房。

凱文搖搖頭,“你這個女人,除了拿來看,還會點什麼?多少內外兼修一下啊。”

“用不著,自有‘送’來人。” 安迪反唇相譏。

“好,我來。”凱文自覺地套上了圍裙。只可惜,他也不精於此道。

“你買得太多了,挑兩樣,剩下的你帶走吧。”這些蔬菜足夠安迪吃一個星期了。

凱文選了兩種,“都是給你的,留著慢慢吃吧。那天受累了,給你補一補。”

“我半夜加班扛了四大袋麵粉,就拿這個補?我又不是兔子!我要吃肉!”安迪伸手向袋子下面摸。

“沒想到你還夠彪悍!純爺們兒也就這樣了。”凱文認真地看著她,“可你也別虛報戰功,是三袋麵粉——我150斤。”

門鈴又響了。

“是朱阿姨。” 安迪透過門鏡,看到朱阿姨又笑吟吟地站在門外。

凱文踮著腳衝過來,把圍裙套在安迪身上。他自己又跑回沙發邊,拎起床單,示意安迪開門。

朱阿姨端著一盤餃子。

“朱阿姨,您太客氣了。快請進。”凱文邊疊床單,邊衝過來,做勢給朱阿姨拿拖鞋。

“不用,不用。”看到還要換鞋,朱阿姨停住了正要往裡邁的腿,“不耽誤你們做飯了。”

“這真是太麻煩您了。” 安迪是真的不好意思。

“沒什麼,倆人有商有量多好!”朱阿姨慈愛地拍了拍安迪的肩,看著一派和睦的景象,對自己的努力結果很是得意,“快忙去吧,我走了。”

“阿姨慢走。”凱文從門裡擠出頭,親熱地喊著。

“行了吧?幫你挽回形象了,順便還饒了盤餃子。”關上門,凱文抓起餃子往嘴裡塞,“我說朱阿姨是好人吧。”

“好人都讓你說了。” 安迪把餃子盤推給凱文,自己也抓了一個,轉身進了廚房。

“餐桌呢?”凱文端著菜,轉悠著找不到放的地方。

“放茶几上。”安迪從廚房探出頭,用菜鏟指了一下。

凱文找來一次性桌布,墊在茶几上,擺好了菜。

他又從紙袋裡摸出了一大瓶二鍋頭,“我不想裝大尾巴狼,你喝不慣自己換別的吧。”

凱文買的都是京城特色的醬製品和小菜,的確適合喝白酒。

“挺好。”安迪轉身進廚房,可她很少獨自在家裡喝酒,只好找來了兩個喝水的玻璃杯,“用這個將就吧。”

“你可真是能將就。連個餐桌都沒有。”凱文為兩人斟上酒,坐到放在地上的坐墊上。

“吃飯,又能看電視,收拾起來又方便,挺好的。”安迪拿來了筷子和碗。

“你是不是從不在家招待朋友啊?”凱文檢視著兩隻花紋、形狀不一樣的碗問。

“吃飯可以去飯店啊。幹嘛非在家裡?” 安迪也坐到了凱文對面的坐墊上。

的確,她從來只買兩隻一樣的碗,除非打碎一隻,否則不會再買。現在只剩這兩隻了。